老太太指著三太太,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請老太太賞。”
這下子,連二太太也禁不住笑了。
先是三太太到了,帶來孃家嫂子前幾天叫人送的綢緞過來給老太太。說是嫂子兄弟那邊送過來的蜀錦,剛出的款式,那邊大戶人家的老太太都風行穿這個。與江南這邊的花腔大有分歧。
“爹、娘,不孝兒書瀚返來了。”
老太太就命了人也與她們幾個上了茶,笑道:“今兒個我這裡來的可真劃一,倒是要上演《逼宮》還是《禪位》呢?”
大賈氏就把一眾下人都遣了下去,把小賈氏明天跟她說的,又跟梅大人仔細心細地說了一遍。
二太太收到大太太的目光,心中輕鄙,不過,還是開口了。
“真是我的好夫人。”見大賈氏轉過彎了,梅大人就親了大賈氏的臉一口。又道:“這件事,你也不必操心,妻有事,夫服其勞,保管給你辦得妥妥當帖。”
說著,就暴露了欣然之色。
大太太倒不是成心要來的,而是路上見了二太太、四太太。二太太、四太太抱著多一小我多一份力量,就把她們的來意同大太太說了。大太太固然不待見二太太,不過,一傳聞是為了換親的事,也不顧前仇,便也跟著來了。
就在這時,二太太、四太太並大太太也到了。
梅大人又把梅書瀚叫到書房,考了他的功課,見都妥妥鐺鐺的,這才點了點頭,暴露了笑容。
還是三太太反應最快,笑道:“我的書讀得少,甚麼《逼宮》、《禪位》我不曉得,我就隻會這一出《綵衣娛親》,老太太您看如何樣?”
卻聽得一個聲音崛起:“殺雞焉用宰牛刀?叫我說,這點小事兒,用不了娘脫手,也用不了爹脫手,儘管交給孩兒就是了。”
不過,再看,三太太已經神采又是慣常的笑容了。
“公然與我們這邊的不一樣。我們這邊的花腔大多素雅,講究的是天然,就是光鮮的,大略也離不了這個框框去。這蜀地的卻大不一樣,用色大膽,很多色彩搭配,都是這邊不消的。構圖之繁複富麗,我們這邊真是趕不上。恰好看起來,還是很調和的。”
二太太就在內心暗自嘀咕:怪不得天子都愛佞臣。
也不曉得他是甚麼時候與紅七結下了這般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