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見她的好表情完整被粉碎掉了，轉移話題說：“你方纔說到餃子，實在我做的薺菜餡兒的餃子更好吃，你想不想吃？傍晚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找薺菜好不好？”

他炒了幾個小菜端上桌，阿朗已經睡著了被鄭媱抱去床上了，騰出了抱孩子的手行事便利多了，鄭媱坐在桌前，吸著鼻子深深嗅了一下，讚道：“聞一聞就曉得很好吃了，色香味俱全。”

她笑得嫣然。

鄭媱盯著他道：“傻子，琴絃壞了換一根修一修不就好了嗎？你就算要做琴也去屋子裡啊或者白日做啊，內裡雨這麼大，不冷嗎？看你渾身都淋濕了。”

對視了兩眼，他道：“哦，淋濕了就淋濕了，曬一曬就乾了，冇甚麼的，快歸去吧，阿朗這時候能夠要醒了。”

“很多，你現在但是盛都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呢，你的出身被挖出，各種關於你的傳言越傳越凶，傳言說你父親是忘恩負義、十惡不赦的大奸臣，重華之變殘害忠良，搖身成為權傾朝野的相國；說你跟你父親一樣深謀遠慮，一眼看出府裡卑賤的先生有帝王相，纔不嫌棄他大要的窮酸氣，想方設法地靠近他，閨中便與他有私，禮義廉恥，拋諸腦後；說你姐姐從太子妃到大家唾罵的厲帝皇後實則是為了家仇忍辱負重，而你無私不孝，始終狗苟蠅營地為了本身，鄭府被抄時輕易偷生，被他藏於長公主府，今後兩人肆無顧忌地暗通款曲；說嘉蘭之變你被困宮中為人質後勉強責備，與人私通，珠胎暗結。說他色令智昏，世人請立和他一起出世入死的女巾幗為後，他卻力排眾議，空懸後位還封那血緣不清的女兒為和宜、安宜公主；還說……還說，你如許野心勃勃的人必定會回宮的，不久以後就會正位中宮，成為一代賢後母範天下事不成能的，因為你隻會狐媚君上。還編了歌兒，小孩子家暗裡唱，‘鄭家女，魏王妃，私授受，苟偷生。會襄王，通款曲，為人質，亂宮闈。色事君，豔無雙，珠胎結，頭巾綠。心吞象，惑君心，中宮懸，國事荒。’差未幾就是這些了，我都替你背下來了。”

他把裝薺菜的竹簍拿去籌辦洗濯薺菜做餃子餡兒，俄然想起還得做餃子皮兒，看看天氣，明天要做出來估計會很晚了，明天做吧，但是明日薺菜能夠不新奇了，他找來一個養花的陶盆，先拿水養著菜，明夙起來做餃子皮。

“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他指著她手中著花的薺菜說，“這薺菜可滿足，它的春季來了。”

“瞧你這馬屁拍的，”他衝她擠擠眼睛，給她夾菜，“這道豆腐新奇，做出來的味道應當不會太差，嚐嚐。”

他隻笑笑聳聳肩：“放心放心，冇事的，有我在。”說罷拉起她的胳膊給她背上竹簍，往竹簍裡放了一把攫刀，兩人一起出門了。

“好，你和阿朗去屋子裡吧，一會兒日頭就高了，”他昂首看看天，“明天能夠又要下雨……”

“牙齒上都是……”他調侃道，“看著像老太太一樣，真醜。”

“我不想去……”她情感降落地說。

“那好吧……”

鄭媱接過看了看，扔進竹簍裡，跟在他身後和他一起找，本來薺菜挨地而生，形狀像蓮座，這個時候有的開出小白花了。鄭媱歡樂地拿著一株開著白花的薺菜衝他搖擺：“我想起關於它的一句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