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溪好一陣忙活終究將那雙不速客趕出了窗外,欲閉窗時竟瞥見遠方深濃的夜色裡現出一個疾步趨行的人影來,所衣的連帽風氅被掀起,暴露一個女人纖細的身形,當劈麵的冷風吹掉那帽兜時,春溪模糊約約地瞥見了阿誰女人的側臉,因而閉窗回身,走去鄭媱身後:
他神思恍忽地躬身下來,謹慎翼翼地捧起她的玉足,引袖擦淨泥垢,再悄悄為她套上繡鞋,一抬首卻見與之相矚的可兒兒眼底暴露的脈脈和順,明麗的笑意自她微熏的兩靨舉舉飛撲,她紅唇微翕:“先生......”伸手端住了他的側臉,悄悄摩挲著,看他的目光卻叫他難以捉摸:“鄭媱如何會逃呢?鄭媱一向都那麼喜好先生,如何能夠分開先生呢?”說罷又笑,彷彿冇有經曆家破人亡的變故,笑容和幾年前相國府裡的阿誰小娘子一樣靈動惹人垂憐。
天光暗淡,夜色垂垂滿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