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類似，的確是完整一樣。若硬要找出分歧，那便是：疇前的太子妃，美豔端莊，現在的貴妃，連一個睨人的眼神都風情萬種，一舉一動都明麗狐媚至極。

排闥入內的時候，春溪正要吹熄屋子裡獨一一盞燭火，見他入內，大吃了一驚：“這麼晚了，相爺如何來了？”

衛韻側首往月門中瞥了一眼，點了點頭，打著燈籠快步分開了。他這才伸臂扶牆，嘔出一口淤血來，倉促摸到一囊，解開來，餵了一粒藥，又靠在壁上和緩了很久，才轉了腳步循著那束透過窗紗的暖光前行。

劉氏雙眼熬出血絲，氣憤地朝鄭姝撲去：“妖孽！我夫君與你有甚麼仇？你竟要如許毒死他？”

百官心中躁動。不知那邱仲遠是如何獲咎了貴妃，竟要讓貴妃毒殺？而陛下卻放縱貴妃？現在又賜下禦酒讓右相飲，莫非是要重演一場毒殺的戲碼？貴妃是廢太子妃，右相射死其妹，傳言還說右相逼死了鄭相國和興安郡主，那麼貴妃毒殺右相的動機能夠瞭解，但陛下真的就會放縱貴妃？若陛下也坐視不睬，看來，陛下也是起了誅殺右相的心了。

衛韻一聽，忙道：“臣婦的身子能喝酒，不消相爺代庖。”

此時又有宮人來報：“陛下，西平郡王來了——”

鄭姝變了，眼神疏離冷酷，看上去不像之前阿誰鄭姝了；鄭姝又冇變，還是阿誰敢做敢為的鄭姝。

鄭姝！那貴妃，清楚是鄭姝！鄭姝冇死？冇有隨太子勳殉節？千萬想不到，貴妃竟是鄭姝，廢太子妃。

他訥住。

禮部尚書李叢鶴在曲伯堯下座，時不時探首向上座的人諂言巴結。都說物以類聚，那李叢鶴的夫人裴氏倒是與李叢鶴伉儷同心、惺惺相惜，亦幾次與衛韻侃侃而談。衛韻則始終保持著端莊的儀態，任裴氏如何眉飛色舞，她也隻是點頭微微一笑。

西平郡王一眼瞥見貴妃鄭姝，與她對視了半晌，由宮娥指導著安然就坐。

“相爺還說冇事？”衛韻失聲痛哭。

宮娥嫋娜地端來酒水，獻給二人。

世人紛繁移目，一眼瞥見西平郡王身後姿容美麗的女人，曉得西平郡王未婚，官夫人們相互交頭接耳、竊竊嬉笑。

公孫戾挑眉一笑：“看來投壺之術，右相夫人實在不精。”說罷欲派宮人賜來酒水，貴妃卻從中勸道：“四郎，宮中禦酒性烈，如何好叫右相夫人一介女流飲這些烈酒？四郎也不先問問，如果右相夫人懷了麟兒不宜喝酒可如何好推讓四郎？依臣妾看，不如讓右相大人代為飲下吧。”

衛韻連連側首不放心腸去看曲伯堯，卻發明他麵色無恙，或許那酒水真的無毒，提起的心也就垂垂放了下來。衛韻再次抬目去瞥貴妃，卻窺見她眼中稍眾即逝的落寞，就連落寞的神態都與鄭媱神似極了。冇有傳聞鄭氏有甚麼表親，貴妃的實在身份也就呼之慾出了。

衛韻嚇得兩腿發軟，一顆心要奪出嗓子眼兒了，腦中一片茫然，僵在原地，手足無措。反恰是逃不過一死了，他若死了，她頓時殉節。

女音漂渺，如小溪般涓涓彙入耳中，所歌所奏極能媚諂民氣、誘人神魂，倒是靡靡之音。

“如何這麼早就從宮中返來了？”

曲伯堯半晌冇有從地上起來，衛韻心下一慌，忙去拉他，他身子趔趄了一下。

咚得一聲，難以置信的阮繡芸一不留意就打翻了手中的金樽，樽內美酒玉液汩汩地流淌，潑濺了本身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