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講甚麼?”
“右相大人這風風火火的,是要去哪兒啊?”翠茵俄然從青梅底下拂枝穿來,攔在了前邊,“貴主曉得右相大人來看鄭家小娘子了,特地讓奴婢來請右相大人疇昔和她說說話呢,相爺放心,媛媛方纔已被下人抱歸去了。”
“本宮的乖侄兒又來詰責本宮了......都這個節骨眼兒了還想著女人,能成甚麼器呢?”長公主嫣然笑著,垂首將蜀錦裁成的絲絛撩到腕後,撥弄了兩下腕上的小巧玉鐲,整飭了兩下翟衣,再抬眸時整張臉風雲突變,驀地揮掉石幾上的瓷器,衝他疾言厲色:“那老狐狸顧長淵殫精竭慮地推上的戶部的人,你暗害了嗎?那後宮失勢的阮家女被扶起來了嗎?收到手上的兵權纔多少?......如此多刻不容緩的大事你不去綢繆,就曉得三天兩端地為了一個鄭媱跑來詰責本宮,本宮不但冇有藏了你的鄭媱,還千辛萬苦地給你找了一個替人玉鸞,你不要,又來找本宮發兵問罪了是不是?”
“姑母放心,”他仍剛強地與她相抗著:“魚和熊掌都要,鄭媱和皇位我一樣都不會捨棄,且勢在必得.......”
長公主打斷他:“你將來會成為甚麼人?如果找不到鄭媱,你莫非要空著後宮?如許為了一個女人,本宮真擔憂有朝一日,若魚與熊掌不成得兼,你會為了她而放棄奪回你父王的東西了。”
翠茵又道:“貴主成心將玉鸞獻給相爺,就是不曉得合分歧相爺您的情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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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如以往那般對長公主機板著一張黯然的臉,長公主卻始終笑得不動聲色,令他一瞧,冇由來的肝火騰騰燃了起來:“姑母,你到底將鄭媱藏去了那裡?究竟想拿她如何樣?”
“在這裡等著,彆亂跑。”說罷他闊步返回,疾步如飛,枝頭累累垂掛的青梅打臉而過。
他那裡會真的打她,不過打單打單她一小孩子家罷了,望著她古靈精怪的模樣,不由想到了鄭媱幼時的各種,逼鄭媱讀謄寫字的時候,鄭媱偶然貪玩不肯意,就喜好翻個白眼,吐出一條小舌頭兒來;趁他伏趴在石幾上睡覺時,還偷偷拿支筆蘸了墨在他臉上畫隻王八,待他睜眼時,得逞的她捂著嘴不竭嘻笑,他就用心裝出不曉得的模樣來讓她更加對勁。
被子內的女人玉顏花貌,穿戴極薄極透的紗衣,皓體若隱若現,驚叫一聲,下認識地抱臂坐起,瑟縮著下巴,紅著臉,時不時抬眸謹慎翼翼地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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綃帳跟著疏出去的輕風曳動,上繡團團牡丹錦簇,帳外的小銀鉤上懸垂兩隻銅鶴鏤花香爐,鶴嘴裡嫋嫋銜吐出兩條乳紅色的煙氣來,異化著一股濃烈香味,將近袒護住了帳內那種浮動的暗香和那女人的體味,鄭媱的身材是甚麼味道,他最清楚不過了,帳內繡著鴛鴦的錦被拉過了那平躺的女人的頭頂。
一麵思著舊事一麵抱著鄭媛往前走,其間鄭媛與他講了幾句話,他皆冇有聞聲。鄭媛憤怒地往他臉上揮了一拳,他才吃痛地回神來看她,打單道:“好哇你這小東西,膽量可不小,姐夫都敢打?”
他睨了翠茵一眼,闊步來到那玉鸞門外,頓了頓,破門而入。
他麵色寒得如九尺之深的寒冰,隻要肌肉機器抽動:“帶路,秘聞要見長公主。”
“媱媱.......”衝動地喊了一聲,他快速按住她不讓她轉動,一手抓住錦被,力道之大,揪出了一被的褶皺,迫不及待地要看清裡頭的人,因而順手一拋,將覆於其上的錦被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