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放下茶碗，看了她一眼，漸漸說道：“一個家，隻能有一個統管中饋的人。你能夠讓她們幫手，但毫不能放權！依我來看，信妯娌不如信婆子們，這些管事的婆子是我一二十年裡用慣熟的，有我在，她們不敢欺你……疇前不知你是個心機活絡的，看你如許聰明，我也放心了。現在國事安樂，邊疆冇甚麼事，大爺這兩年估計不會離京，你們院子裡也有了姨娘，奉侍大爺上頭你也不必太上心……你生了恒兒，嫡宗子嫡長孫，今後代子也是他，這就夠了！那些賤妾生的再多也冇用，你看看二房，他們還是嫡次子呢，又能如何？你隻好好管住這個家，等恒兒長大，將這一份財產交到他手上，就是莫大的功績，你的光榮也是彆人冇有的！”

媚娘送鄭夫人回她的秋華院，春月奉上茶，鄭夫人輕抿一口，說道：“你倒是個聰明機警的，凡事一點就通，比景玉還通透些……哦對了，另有些明麵上來往的浮錢，帳冊數量都在景玉手上，也有五六千兩銀子，到時讓她歸到你這裡。”

媚娘假裝胡塗：“玉表妹麼？玉表妹生得真是好，美得像朵花兒般。如何？母親如此問，是為玉表妹找到婆家了麼？是甚麼樣的人家？”

媚娘感喟說：“冇想到候府事件如許龐大，這一個早上媳婦全部心機都在這上頭了，還冇弄明白過來呢，這到年底了，外院的帳也要來與我們對的罷？天哪，真真佩服母親，之前是如何做到的！不如，就讓景玉也來與我管事罷，媳婦隻怕顧不了那麼多！”

鄭夫人將帕子印在唇邊，稍稍放低了聲音：“這也冇彆人，我們娘倆說說梯己話。你也見過老太太房裡的莊女人，那一個倒顯得比我們玉兒多靈秀，她們莊府原也是江南一帶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還與當今皇太後沾點遠親，那莊玉蘭小時也多住在我們候府，是個極聰明故意機的女子，你現在固然很好，但與她一比，隻怕不及她！英兒自小在老太太身邊多一些，就寵著喜好著這個表妹，老太太一貫嫌你孃家清寒，配不上英兒……前陣子我但是傳聞了，接了莊玉蘭來，是要給了英兒的，你想她那樣的家世，會屈身在你底下做貴妾嗎不跳字。

媚娘低著頭，含含混糊應了聲：“媳婦記著了！”

“是，媳婦內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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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夫人拿帕子掩住嘴，輕咳了一聲，難堪地說：“也不是……也算是了！如何說呢？這小妮子命該如此，那安遠候府你是曉得的？前兒安遠候夫人給說了一門婚事，但是候夫人親親表哥呢，都調升京裡來了，偏這玉兒不肯，硬要留在這裡……你是曉得的，她和大爺，也是青梅竹馬自小兒就熟諳，一起長大的！”

“這茶放了一會，該涼了，母親稍候，等她們換了熱的來再喝！”

媚娘一怔：“哪個表蜜斯？”

媚娘吃驚地問道：“那她要做甚麼？”

從辰時到中午，訪問表裡總管，聽眾位管事媽媽回話，再對賬看帳，扣問一些相做事件，統統事件忙而穩定地措置下去，一個上午很快就疇昔。

媚娘忙道：“剛纔母親還說呢：宗子就是宗子，媳婦內心豈有不明白的？”

鄭夫人點了點頭，歎道：“可不是真的老了？有孫兒了，做了祖母……好好好！可貴你這媳婦通透聰明，都聽你的。恒兒在我這兒，你一丁點兒都不必用心，該做甚麼做甚麼去，我給你養得好好的！你們愛看就看，不看也罷了，今後你再生一個兩個，隻怕對他就不那麼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