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瑞珠和瑞寶一嚴峻，趕快搶步出來，正正在房門口迎住了媚娘，兩人也不敢昂首，齊齊跪下，口稱：

翠思忿忿說：“偏她們就是那樣的！自恃從老太太身邊來，到處高人一等，執掌大爺的衣食住行，都不拿正眼看我們上房的人，大奶奶病著，大爺早晨過來看一看，她們提著燈籠來接大爺，連廊沿都不站，隻在院中心等著，彷彿怕沾了我們甚麼倒黴去！”

瑞珠正探身在櫥櫃裡拿候爺的換洗衣裳，聞言吸著氣奔來，一巴掌拍在芳兒頭上，罵道：

瑞珠轉過甚來，張著嘴怔住了：翠思翠憐站在門口，正微微嘲笑著看她。

“送出去了也是賜給你吃！候爺的早餐還得去傳，快去！”

王媽媽皺眉道：“這兩個丫頭真是！那裡不好施禮，偏攔在大門口，這是不要大奶奶進屋呢？快起去罷！”

芳兒身子斜了一下，兀自嘴硬：“但是我瞥見已經端了食盒進院來，說不好現在就送出去了呢！”

瑞珠吊著一對細柳眉瞪住芳兒，剛要舉手再扇她一巴掌，忽聽瑞寶輕喊了一聲：

“橙兒已經去傳了，估計就快回到，奶奶起來罷！”

就是說她們平時叫徐俊英“候爺”，而不是“大爺”。

“你、你都如許給候爺暖著衣裳的？好丫頭，真是太體貼了！屋裡冇有熏籠嗎？如許抱著好是好，隻怕等會衣裳打了折皺，咱位候爺穿戴出去倒讓人笑話！”

東園和清華院上房，完整拋清開來，劃清邊界，自成一體，各過各的，各有各的端方？

東園連著三間書房的文錦軒內，瑞珠和瑞寶並肩站著，正批示婆子們抬了熱水進閣房，等待爺從練武場返來泡澡沐浴，瑞珠數數連抬出來四桶水，點頭道：

王媽媽承諾著，媚娘眨了眨眼：“話說東園長甚麼樣我都不記得了，我該出來看看纔是！”

“恭迎少夫人！”

王媽媽含笑應到：“老奴曉得了！”

豈有此理，誰定的？徐俊英嗎？他有這個閒心纔怪。

隻聽翠思說道：“瑞珠姐姐倒風雅，上房送來的早餐竟要賞了小丫頭們吃！這但是大奶奶特地夙起，讓廚房經心籌辦好，一會要和大爺一塊吃的呢！”

翠喜、翠憐有些楞怔，王媽媽卻說道：“正應當如此！昨兒大爺酒醉，奶奶該問候一二。”

媚娘慢條斯理說：“少夫人也好，少奶奶也罷，在清華院裡隨你們叫著，出了這院門，記取口齒清楚些，免得人家聽不懂你們叫的是哪房的少夫人、少奶奶！”

媚娘看了翠思一眼，笑著搖點頭，問王媽媽：“東園從屬於清華院，也是內院，滿院的女眷呢，寶駒和百戰那兩小子倒是來去不受限定？”

“瑞珠姐姐！”

兩個小丫頭跑跳著出去，很快又返來了，瑞寶奇道：

翠喜點頭道：“有的，練武場那邊有個角門，通著外院呢，老是關著的，有婆子守門，大爺有要緊的客人來就走那道門進東園。”

王媽媽道：“大奶奶洗漱打扮，用完早餐，就得趕往紫雲堂去理事，要從辰時坐到巳時。這事件接得倉促，還得一邊聽管事仆婦回事兒，一邊對帳冊，這兩天，定是極忙極忙的，顧不上恒哥兒，怕也……顧不上大爺，現在大奶奶大好了，按理說每日裡該陪大爺一處用飯……”

媚娘眉尖微挑：“大爺如何放縱她們？你瞥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