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你會挑！若媚娘不好了，你跟了俊英不也是續絃？尖嘴猴腮如何？人家好歹是個五品的京官兒了，他原是看上你，你不該，他轉去求另一家女兒，現在成了親，新夫人都有五個月身孕了――你道他那樣人才如何能調任京官？原是寧遠候夫人的表哥！寧遠候與俊英，和皇上的乾係再好不過，你失了這一樁婚事，可冤得很呢！”

她眼神淩厲，四下裡一掃，見丫頭們都不在房裡，何媽媽領奶孃去看房間還冇返來。

“說了甚麼？”

她抱過恒哥兒，鄭美玉也從後邊轉出來，坐在床沿逗弄恒哥兒，恒哥兒卻不喜好她，將她拿在手上的小竹枝奪了疇昔。

莊玉蘭泄氣道：“姑祖母偏疼媚娘，那又叫她返來給您按捏！”

鄭美玉低著頭不作聲，很久才道：“姑母可聽府裡有人傳說甚麼？”

鄭夫人冷冷地看著她：“我自有體例，我的孫子不給我兒帶孝，還成甚麼禮法？他們之前的事連何媽媽都不懂，你卻成日裡冇事做，東走西竄專刺探人家的隱情，你內心是清楚的，此事除了我和你，再冇人曉得，媚娘現在含混著，不記得了也好，就算記得她也不能害了她的兒子。如有半點風聲泄漏，必然是你――諒你也不能那樣隨便胡說！”

鄭美玉垂淚道：“姑母覺得我還能尋甚麼樣的人家？父親病成那樣，家裡情狀一落千丈，哪個好人家情願與我如許冇多少嫁奩的女子攀親？”

“哎，這就喚返來！”

聞聲媚娘被王媽媽和幾個丫頭勸著拉走，鄭夫人才從閣房出來，問何媽媽：

徐老太太歎道：“她而後隻怕是冇多少餘暇給我按捏嘍！季媽媽去看了來，將鑰匙帳冊都交給到媚娘手上了――我說從未見鄭氏有這般利落過，本來她還會如許：讓媚娘掌管中饋，本身搶了恒哥兒去養。唉！也罷了，不幸她剛失了傑兒，拿了恒哥兒去解澆愁也是好的，就怕媚娘想不開，內心堵著呢！”

鄭美玉捏捏恒哥兒的小胖手，說：“媚娘真就肯把恒哥兒給姑母帶著？”

徐老太太眼皮撐了撐，說道：“由太後出麵，應不至讓你做貴妾！隻是眼下還不可，媚娘剛好返來，外邊尚傳著她的奇事，傳聞連皇上皇後也轟動了的，此時若讓英兒另娶，不大安妥，便是納妾都不成，除非媚娘本身替英兒帶了人進房……你這事，且停一停再說！”

“恒哥兒呢？”

莊玉蘭低著頭玩弄手上的帕巾：“姑祖母莫要弄錯了，我們那樣的人家，是不做妾的，貴妾也不成！”

“好孫兒，撿到寶了？給祖母是吧？好好，祖母陪你一起玩！”

鄭夫人替恒哥兒將衣衿拉平：“她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她是媳婦，我是婆母，她還能反得了我去？之前孩子小，我讓她本身帶著，前陣子為了傑兒，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冇顧上他。現在，看著恒兒忽忽就這般大了，他但是嫡長重孫，將來就是世子……我怎能再讓他阿誰胡塗的娘養著！你看看她，讓孩子穿得這麼紅豔豔的一片，刺我的眼，恒兒是能穿這個的嗎不跳字。

她轉念一想，盯著鄭美玉：“俊英不是那樣輕浮的男人，我從小帶大的男孩兒我懂！莫不是你……媚娘已經好返來，我卻不想你伏低做小，另尋一門正頭婚事最安妥，但你若真有阿誰想頭，我也不攔你，畢竟做他的良妾總強過嫁給普通五六品的官，你年紀又偏大些了，等我尋個機會與他說說……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