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聞言睫毛輕顫,他低垂著眸子,如有所思,“每年開課後的一個月,夫子為了催促學業,都會停止一場教考;屆時父皇母後也會參與評審,世家後輩都會插手。”
“一幅畫,我要學一幅畫。”蕭來儀目光灼灼,昂首瞻仰著少年,“一幅能夠豔壓七公主的畫;另有一首,賽過統統貴女的曲子。”
麵對仇敵,還得這般虛與委蛇,當真是令人作嘔。
這句話,便是完整將安平寺刺殺那晚的事情翻篇。
“二皇兄。”蕭來儀微微福身,“我給二皇兄帶了禮品,多謝那日二皇兄相救。”
“mm的禮品,我非常喜好。”
“因為我們是兄妹啊,二皇兄方纔不是說了嗎?”蕭來儀眼中儘是晶亮靈動,“兄長幫忙mm,為何不成?”
蕭來儀曉得,這廝是在看她的誠意。她將親手做的梅花糕擺在案上,溫聲道,“這是臣妹親手做的,取最明豔的梅花封在蜜罐中沁了七日,以去除寒涼之氣;本日剛巧是第七日,一早做好了便趕快給二皇兄送來。”
蕭來儀微微蹙眉輕垂視線,遮住眼底那抹哀傷凝重,“我不喜太豔的色彩。”
他微微俯視著麵前的少女,蕭來儀還是一身月光紅色的華服,隻是袖間的斑紋略有差彆,她腰間還墜著一塊刻著“薑”字的玉玨,用流蘇略加裝點,便襯得腰身更加窈窕;她彷彿尤愛紅色。
少年笑意漸深,“mm有話但說無妨。”
蕭來儀默笑,她強忍著噁心,手指屈起攥緊了拳,“二皇兄,味道如何?”
“你如果能拔的教考頭籌,莫說是春日宴,哪怕是要協理六宮之權也是合情公道。隻是mm疇前冇有學過這些,你做獲得嗎?”
她悄悄打量著書房;如果決計栽贓,總能留下陳跡;觀這書房的佈局,裡內裡積似的對不上,應是有一處暗門。
蕭來儀到時,景珩正在書房看著摺子,苗條的指尖固執硃砂禦筆,非常用心致誌。
景珩輕笑,屈指悄悄敲了敲她的腦袋,眼底劃過一絲玩味,“mm都如許說了,我倒不好回絕了。”
如此,便也能解釋為何本日纔來拜訪。
少女微低著頭立在原地;紅色也實在襯她,讓她看上去格外端莊素雅,隻是卻彷彿帶著一抹難以言說的沉重。
蕭來儀心底怒意翻湧,她牽強笑道,“二皇兄不嫌棄就好。”
“mm在瞧甚麼?”景珩不知何時吃完了一整盤梅花糕,他笑著昂首,看向蕭來儀的眼神非常暖和。
景珩仍低著頭冇理她,隻是講明摺子的行動卻略有遲緩。
“mm莫非不知,貴妃稟了父皇母後,為了讓你更早適應書院,提早開了課?”
景珩挑眉,他放下筆,饒有興趣地撐著下巴;少女許是走得急,發間落了一朵落梅也未曾發覺,他含笑,“五妹竟然如此心靈手巧,還會做梅花糕?”
“怪不得母後也喜好你,這般聰明過人,連我也要忍不住喜好了。”他勾唇,密意的桃花眼似有波瀾瀲灩。
可到底是中宮所出,陳列無一不是上等金絲楠木,到處流露著嚴肅,讓人由心底生出一種莊嚴之感。
蕭來儀發笑,“冇甚麼,隻是在想一些事情,便失了神。”
景珩放下撐著下頜的手,輕拿起一塊梅花糕,微紅的薄唇咬去一半,流露著高高在上的慵懶;那般矜貴文雅的姿勢,當真是應了世人丁中的翩翩公子。
“我憑甚麼幫你?”景珩輕拭指尖,調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