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大蕩往白雲峰而去，溪雲腳下忍不住越來越快，世人都全速跟著。跟蹤者也隻能加快，卻逐步拉長了步隊，明顯修為整齊不齊，速率快慢有彆。

“白雲峰，苦集寺，字是挺好的，怎，如何了？”那人見中間的人個個都慎重其事的模樣，又驚又疑，怕給人笑話，說話都小聲了。

溪雲驚詫，與清流麵麵相覷，一行人都惑然不解，當下加快上山。

“他，這，這是警告！”

龍女卻彷彿聽到了甚麼，道：“我上去看看。”

“對對對。”

而跟蹤者的步隊竟也擴大到了三十多人，都不曉得是哪來的。那些人不知為何還鬨了一次，然後有人大聲喊了：“路又不是你家的，他能走，你能走，我也能走。”

中間一人暴露輕視之色，“推過來算甚麼，你看清楚！”

要在大石一拳打個洞出來或許還不算難事，但要像如許寫字，手指到處，石料如豆腐渣似的給抹去，這的確駭人聽聞。

石階山道口旁立著一塊黑漆漆的大石，一丈多高，六七尺粗細，地上印著一條新奇而深切的推行陳跡，這大石鮮明是從二十多丈外的亂石堆中推過來的。

那人往裡擠了幾步，這才發明石上有字，左邊寫“白雲峰”三字，右邊寫“苦集寺”，工工緻整的分作兩列，筆跡結實，縱橫捭闔，給人一種澎湃深廣的感受。

石上筆跡或深或淺，依筆劃而略變，每一筆都有三四指那麼寬，細心一看，筆劃中間竟有些許起伏，那人忍不住並指將手放到筆跡中去，公然與手指近乎符合。

“我們上山前最後先通個報，免得我們這麼一大夥人上去把山上的人嚇著了。”

清流笑了笑，將剩下的桃花酒一口喝乾，心中忍不住想起白影兒，又想起豪氣實足的朱麗珍，阿誰傲氣淩人，又心腸仁慈的小丫頭，心中冷靜道：“你大哥白文垮了，那就由我替你報仇好了！”

那人顫聲道：“他，他是甚麼意義？”

溪雲眉頭一皺，道：“山上有人！”

等最慢的人趕到，卻見白雲峰腳下集合著很多“火伴”，群情紛繁，卻不上山。

人數固然未幾，但這股力量相稱不弱，此中有五名超一流妙手，其彆人也都踏入了一流境地。玄機閣吃了一次虧，現在對職員的招收非常謹慎，寧缺毋濫。

“……那，那我們到底上不上？”

溪雲等人此時已經到半山腰，聽到山下傳來的聲音，有人氣惱、有人輕視、有人莞爾，都看著溪雲。

“說得是，說得是。”

一群人麵麵相覷，都不知如何是好。

溪雲微微一奇，卻暴露一絲笑意，“他如何來了？”

從田夫人手中收了兩萬兩，現在收了田彬彬做門徒，這筆錢天然能夠拿出來用了。統統籌議安妥，付了定金給工頭，溪雲和清流倉促去了一趟紫雲英山穀，和紅袖、林清呆了一會兒，一回到鎮裡，便說上山。

溪雲拿了桌上一壺桃花酒，咕咕灌下去半壺，然後拋給清流，道：“不吃了。”

那人往地上一看，巨石前的地上堆著很多石屑碎粒，微呈紅色，心中暗道：“本來這大石是不久火線才立在這裡的，這字也是方纔鑿成的，那又如何了？”視野上移，落到筆跡上，俄然神采一變，往前靠去，細心察看，驚呼道；“這，這，這字是用，用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