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風眠主導話題的環境下,薄清嶸完整不是敵手,的確是被壓著逼迫聽他安利。
樓下世人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底看出了一絲衝動。
話是極入耳的,但是薄清嶸一看到那瓷瓶,神采頓時黑了。
薄清嶸無可無不成,拖了個箱子出來,直接把茶幾上東西一掃:“妥了。”
到了這份上,宋掌櫃就算再如何想留在這裡,也冇臉再呆下去了。
他無一字反覆,竟然連著誇他師兄誇了半個小時。
盯著沈風眠充滿崇拜和神馳的目光,他咬了咬牙,壓在內心好久的話,脫口而出:“你說的再動聽,那也就一癱子,他拿甚麼跟我比!”
對上宋掌櫃冷凝的眼神,薄清嶸識相地把後半句嚥了歸去:“嗯,這麼一看,放著倒是恰好,很合適了。”
不曉得他在折騰甚麼的薄清嶸很警戒,繃緊下鄂抬了抬下巴:“本來是沈老闆,稀客稀客,請坐。”
喲,窩裡鬥啊?
對於他的氣憤,沈風眠直接疏忽了,第二壺水開了,他重新執壺燙杯,細細斟茶:“固然薄老闆也很優良,但說真的,我師兄當真是驚才絕豔,他……”
他有些訕訕然,不敢看宋掌櫃的臉,悶頭咳了一聲。
但架式都擺出來了,他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離得太近,他乃至能感遭到那蒸騰的熱浪,薄清嶸驀地想起,上回的紫沙壺被他打碎了,他換成了這銅壺。
也像世人想的一樣,他也感覺沈風眠可貴主動,得掌控好這個機遇。
前麵的人乃至連藉口都不找了,悶頭就上樓。
上樓以後,沈風眠就坐在窗台邊。
宋掌櫃沉默地打量著沈風眠,想看出點甚麼,但一無所獲。
宋掌櫃胸口憋得慌,麵色微沉便想開口說道說道。
薄清嶸擺出一副高不成攀的姿勢,慢條斯理地玩弄著茶具,聽到門響,眼皮子都冇抬一下。
“冇事冇事,他年紀小嘛,不懂事是普通的!”薄清嶸笑眯眯地,目光落在委曲巴巴的小八臉上,馴良地安撫道:“冇乾係的啊,今後你就曉得了。”
但他還冇來得及禁止,沈風眠已經抬手按在了薄清嶸腕間。
是以,在沈風眠提及那三百幅畫,似曾眼熟的時候,他想都冇想:“你眼熟也普通啊,那是你……”
他伸到一半的手又收回,眼裡染了三分肝火:“你還愣著乾啥!從速的!把你這些渣滓全數丟掉!”
“逛逛走,看看去!”
沈風眠在他劈麵落座,卻冇急著說目標,反而饒有興趣地賞識起了薄清嶸的茶藝。
不得不說,沈風眠真的是一名極好的聽眾。
薄清嶸幾次試圖打斷,就算岔開了話題,卻又很快被沈風眠指導歸去。
該死的,這是指桑罵槐吧!
再一次聽到沈風眠貶他捧梅舟,薄清嶸額角青筋直跳。
天曉得這玩意兒是如何弄的,薄清嶸內心有點慌,感受這破杯子小得跟芝麻似的,捏都捏不住。
這類汙糟玩意,拋棄他都嫌臟手。
聽到宋掌櫃排闥出來的聲響,沈風眠不動聲色地翻了一頁,緩慢地瞥了一眼,視野又重新落回書上。
“你!”宋掌櫃一聽就要起火,但看著薄清嶸倔強的臉,還是嚥下了肝火,好聲好氣地勸道:“你彆率性,他說是過來找你談事的,聽他的話尾子,倒像是想跟你換明天我們收的那老頭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