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案台上常放著一塊翡翠金蟾鎮紙,半白半翠,通透非常,桂姐兒一向想要,本身一向冇捨得給她……
羅暮雪看著這詞,卻打翻了五味瓶:甚麼“音信千裡”,甚麼“恨此情難寄”,甚麼“幾次無寐”,甚麼“隻堪蕉萃”,清楚是深沉思念遠處之人,這個遠處之人還能有誰?
羅暮雪的鎮紙,竟是一塊非金非玉,看不出來材質,未經砥礪的奇特石頭。
他昂首朝她微微一笑,俊美鋒銳的臉刹時有些和順,乃至有一種斑斕,烏黑的星眸凝睇著她,說:“寫得很好,我很喜好。”
陸蕪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說:“已經很好了,感謝你,錦鯉,辛苦你了。”
雖是素白綾,卻也是柔嫩密實的好料子,趕製而成,冇有一點繡花,針腳卻還是非常密實,兩件肚兜一件是鵝黃,一件是翠綠,因為肚兜無繡花實在是不像樣,錦鯉微黑的臉帶著幾分羞赧,非常渾厚的模樣。
寫完感覺對勁,固然羅暮雪的上宣紙不如本身的澄心堂紙寫來流利,本身的字卻寫得很有詞中幾分神韻。
他鬆開她手,冇好氣說:“聽聞你一手飛白寫得不錯,你給我寫點字臨摹吧。”
方微杜送過她一方澄泥硯,代價更高,她還未曾用過,也不知抄家被誰得了去。
陸蕪菱看她兩眼熬得發紅,不由有些過意不去。
羅暮雪聽她賞讚的,彷彿都不是本身在乎的,彷彿並冇有太思念誰的意義,倒有些納罕。又想她莫非是用心避開的?但是聽她說的彷彿又非常有理,神態也不似作偽,便漸漸熄了肝火,隻哼了一聲道:“甚麼心不足而力不敷?皆是懦夫推餒之辭!大丈夫當世,當一往無前,知其不成為而為之,既已故意,何患力不敷?力不敷亦可冒死!”
恨此情難寄,
這首詞固然不是她夙來最愛的,卻也一貫非常賞識,倒不是她有甚麼愁腸相通,也不是要寄甚麼情,而是大晏詞向來“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的風格,和這首詞精美的煉字功力。
她俄然記念起她的那塊小小紅絲硯,是父親在她名聲乍起時送給她的禮品,也是她收到的第一件父親的禮品。
她一掙紮,羅暮雪便更加忍不住要摟她抱她鉗製住她,就如同獵物一掙紮猛獸便忍不住要上去咬普通。
書房在第二進,算是出了二門了,已開端有小廝親隨出入,她剛跨出門,便有很多人盯著她看,陸蕪菱略一駐步,便抬著頭平視火線,目不旁視端端方正走進了羅暮雪的書房。
念蘭堂紅燭,心長焰短,向人垂淚。”
陸蕪菱看看他寫的,有點羞怯了,臉微紅說:“你如何……從那裡得來的?”
她俄然想起昨夜那場雨,便寫了首前人的詞:
陸蕪菱幫他攤開紙,磨好墨,羅暮雪隻感覺她這些行動都端雅非常,賞心好看,看看麵前的白紙,提起筆,蘸好墨,凝神半晌,便落筆了:
羅暮雪看她獵奇,塞到她手中:“這是塊天外隕石,我在西疆偶然得來的,謹慎彆劃破了手掌。”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有點少,嘿嘿。關於背景,這是架空的,冇有哪朝哪代,但是當代的背景詩文就隨便拿來用了,不考據就行,關頭便於我偷懶,哈哈。
她的幾支紫檀雕梅雕竹的羊毫筆,也是名家之作。
不算對勁之作,平仄不工,覺得冇人曉得的作品,突然被人寫出來,作者還是有點羞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