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不遠處俄然傳來蕭慕容帶笑的聲音。
“是。”
“嗯。”蕭慕容將手中的刀刃側了個角度,貼在蘇決然脖子上,唇角揚起一抹冷鷙,“本王不說你也曉得,本王為何會呈現在這裡。”
暗鴉見蕭慕容來了,當下便從暗處現身,並對著蕭慕容無聲的行了個禮。
“如此。”表示暗鴉追上那躲在暗處的黑衣人,蕭慕容伸手將蘇景悄悄推開了些。
“嗯。”偏眸看了眼蘇決然,蕭慕容將他那股傲氣展露無疑。
金色的暖陽從一側傾瀉而下,打落在他的身上,為之度上一層金光。
抬眼望著蕭慕容即將消逝在視野中的背影,蘇決然叮嚀完蘇秦後便再未做過量逗留,獨自抬腳往書房門外走去。
濃濃檀香跟著散開的煙霧充滿滿全部祠堂。
祠堂周邊,倒是藏了很多人。
“這倒不必。”望著窗外那株沐浴在陽光下的新枝, 蘇決然那雙幽深的眼眸中快速劃過一抹殘暴,“綾羅不會要人道命,毒發之時也有征象。隻要不加藥量,以蘇景的性子,毒發之時,他必然會,也必然能避開裕王。”
“蘇三該當已在祠堂內等著了,你需儘快去禁止他。”
微微彎起唇角,蘇景想:
他方纔,但是在表示些甚麼?
五日……
抬手接過鳴瑛遞上的匕首,在掌心中劃了半圈,轉了個方向以後,蕭慕容直接將它抵在了蘇決然的脖子上。
……
“嗯。”抬眼望了蕭慕容一眼,蘇景總感覺現在的蕭慕容跟疇前有些分歧。但如何分歧他卻說不明白。
蕭慕容微微側了側頭,抬手將手裡的藥丸倔強的摁進蘇決然的嘴裡,笑容殘暴:“奉告本王,用在阿景身上的綾羅。誰是他的製蠱師?”
蘇秦抬眼望著自家老爺,寂靜半晌後,當即回聲道:“是。”
“再者……”微微眯了眯眼眸,蘇決然陰冷的彎了彎唇角道,“如果不讓他嘗受一次痛苦,我又如何迫使他應允我的要求?”
他還記得奶孃的的血滴落在皮膚上的觸感,還記得母親猙獰可駭的眼眸。
“還請,殿下明示。”感遭到脖子上那抹鋒利的冷意,蘇決然那雙向來老是充滿惶恐的陰冷眼眸中終是帶上了真正的驚駭情感。
隻見蕭慕容環胸靠在長廊一側的朱漆玄武柱上,似是在等他。
……
就像十六年前的本日,伸展在晚秋閣久久不散的濃厚血腥味普通。
褪去眸中嗜血,伸手握住蘇景的手,蕭慕容對著蘇景笑道:“那便不想那些。”
隻深思半晌的工夫,蕭慕容已經牽起蘇景的手往這邊走來。蘇決然見狀,趕緊收了心中情感,笑著迎上前去:“王爺,馬車已經在門口侯著了。”
“是高興的舊事,還是不快的舊事?”抬手悄悄拍了拍蘇景後背,蕭慕容的聲音裡還是帶著笑意,可那雙掠過祠堂屋頂的長眸裡卻劃過一抹嗜血。
展開眼眸,卻隻見一地的屍身,氛圍中,彷彿還帶著一股非常的香氣。
“想到一些舊事。”抬手回抱住蕭慕容的腰身,蘇景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將手中函件摺好,交給蘇秦,蘇決然對他說道:“送去給江先生臨摹一份。等臨摹好以後,夜裡便由你親身出麵, 將它送去晉城。”
蘇決然, 不得不說,你真是撞刀口上了。
即便過往再痛苦,也還需持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