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誠懇一拍大腿,道:“就是如許!”傅春兒見他的模樣,怕是吃過晚餐就要到小秦淮邊上去的,趕緊說:“爹,你可千萬彆上來就問人家有冇有丟鴨子。”傅誠懇愣了愣,問:“為甚麼?”傅春兒說:“免得有人訛你啊?看你如許問,用心說丟了鴨子,你把鴨子給了人家,正主兒再找上門來要,咱家不就傻眼了?”
“那,這餛飩得賣幾文一碗,每碗能賺多少啊?”傅誠懇從冇打仗過飲食行當,內心老是發虛。
“一碗餛飩,隻要一兩肉,賣八文――”看傅誠懇的神采,應當是被深深地動驚了。
“茶水鋪子……肯麼?”傅誠懇還是有些躊躇。
傅誠懇想了想,問:“莫非不要桌椅板凳?人家如何吃呢?”
傅春兒說:“爹的貨郎擔子改一下,一頭挑爐子燒沸水,彆的一頭挑白案碗筷甚麼的,我們再拎一鍋高湯,就能賣了啊!”
正想著,傅誠懇便返來了,氣咻咻地坐下,說:“這個小四,非說是他從小秦淮那邊撿的,誰家會平白無端養這麼大一隻麻鴨,放在河邊呀!”楊氏便說:“彆活力了,四叔也就是如許的人,你犯不著彆跟本身過不去麼。”傅誠懇傳聞,麵上便掛了幾分懊喪之色,彷彿很受傷的模樣。傅春兒趕緊拉他坐下,把筷子塞在他手中,說:“爹,天大地大,吃晚餐最大,餓著肚子如何行?”她見傅誠懇朝她笑笑,便道:“爹,實在你明日去小秦淮那邊轉轉,看如果哪家在決計找丟了的鴨子,就再問問那人家,丟的是公鴨還是母鴨,大抵多大之類,總之如果說的都跟這隻――”她朝牆角的麻鴨一努嘴,“一樣,我們就還給人家唄!”
傅誠懇倉促出去以後,楊氏便幽幽歎了口氣,看了看兩個小的都將臉繃得緊緊的,趕緊堆上點笑,說:“放心吧,你們爹不會把四叔如何樣的。”傅春兒與傅陽這才感覺好些,自去籌措晚餐。夏天晚餐吃得簡樸些,傅春兒將傅誠懇與傅陽帶返來的一紙包饅頭隔水熱了熱,又熱了點燙飯,從放在灶間牆根下的小罐子裡挖了一點前幾日打的寶塔菜來。這類寶塔菜是醃漬好的,買來以後在陰涼處放個幾天應當冇有甚麼題目。她看著院中竹床上放的這幾樣吃食,心道,太粗陋了,蛋白質也不敷,也冇有生果蔬菜,如許悠長下去必定不可,還是要掙錢,要掙錢啊――
傅誠懇說得不錯,院裡這隻新來的麻鴨乃是本地常見的一種肉鴨,俗稱“高郵鴨”,聞名的高郵雙黃鹹鴨蛋就是用的這類鴨的鴨蛋――但是這隻清楚是隻不能下蛋的公鴨。“爹,你說爺爺奶奶真會把錢給四叔進城吃酒?”冷不丁傅陽問了一句,傅春兒又再中間加了把火,“我看四叔身上的衣衫,像是抓這隻鴨子還費了點勁兒呢!”
“應當會肯的,客人坐下來喝碗茶,搭上花生米這等小食也就一兩文錢。現在他甚麼都不出,就借下桌椅就有一文,”傅春兒看看哥哥和母親,見兩人都點頭,便又自傲了幾分,說:“起碼總能找到如許的茶水鋪子的!”
傅陽扯扯傅春兒的袖子,說:“春兒說吧,春兒想得挺好,挺全麵的。”
傅春兒便對傅誠懇說:“是呢,爹,在大德生堂門口見的。李掌櫃也見到的,那會兒我看四叔彷彿提的是一隻蘆花雞啊!”她天然明白楊氏問這話的意義。傅誠懇便又摸摸後腦勺,說:“那還差未幾,我原想著江都那邊又不養鴨。不過如何蘆花雞就能變高郵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