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廣陵府垂危之前,那本《勸世良言》便傳播到了廣陵府。傅春兒見了這書,內心總有些迷惑,但是比及那“天父”占有了徐州府,開端分封諸王的時候。她纔想起來,這不就是另一個時空裡的承平天國麼。隻是這時空倒置,明朝鼎祚持續,大清朝尚且還冇有機遇呈現,但是算算年初,這彷彿便是承平天國了。
這“天國”,卻不似她所知的承平天國,是由南而北,由廣東金田一起打將上來。這些“天父”的子民們,隻在山東。兩淮各地,本來駐軍就未幾,眼下都是各府帶了民兵和衙役在苦苦支撐。如果快,這些亂軍南下到長江沿岸,最多便也是一兩個月的工夫。
傅春兒進門這些光陰,紀燮當然各式庇護,而紀家諸人,對這個算是小戶出身的媳婦,也老是寬大為上,傅春兒是以尤其感激,是以除了在彆院與紀燮一道奉養老祖,以全孝道以外,也隔三差五便會回紀家大宅,向紀家二爺與黃氏問安。
這一日,錢鏡兒便往城外紀家彆院過來,與傅春兒道彆。
是以錢鏡兒一時身子病癒,卻閒著無聊,隻養兒為樂。
“顧不了那麼多,如果真有兵亂,天然人是第一等的。買賣甚麼的,再說吧!”錢鏡兒很直白地對傅春兒說道。RS
但是傅春兒與紀燮結婚今後,卻一向冇有子息。這事情一樣被黃氏連續碎碎唸了幾年。幸虧紀家百口高低,都通些醫術藥理,惟黃氏不懂,是以旁人冇發話,她也不好冒然便怪到傅春兒頭上去。
錢鏡兒說:“春兒,難為你了。”她謹慎翼翼地給孩子喂著傅春兒親手熬的甜羹,“我們家而後避到仙女鎮我孃家那邊去,你們這頭,另有三舅那邊,都是甚麼籌算?”
當年傅春兒前腳結婚,後腳錢鏡兒就嫁了,表姊妹兩個就隻差了二十餘日。但是錢鏡兒進門頭一年,就給夫家生了個胖兒子,隻是那兒子太胖,生出來的時候很有些風險,生完以後,錢鏡兒身子也有些毀傷。錢鏡兒的夫家對這“有大功”的媳婦非常顧恤,隻說要她好生將養著,家裡的活計,竟甚麼都不要她做。
待重臣們哭靈哭得頭昏目炫,再回到朝堂上的事情,鹽引大案也已經失卻了後勁。新皇即位以後的一兩年,風調雨順,五穀歉收。百姓們手中有些餘錢,便也不太計算鹽價甚貴這一事――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疼,在布衣百姓身上,尤其如此。
鹽政鼎新之事,便擱置下來。
她過來看傅春兒,將兒子也一起帶了來。傅春兒見了那孩子,隻見虎頭虎腦的,見了人卻不鬨,好帶得很,不由得非常顧恤,特地親身下廚去做了點心來。
而紀家這頭,正忙著刺探動靜的時候,傅家這麵,也遊移起來。
“戴鳳春”與“薛天賜”兩個牌子俱在,一左一右,倒似是“馥春”的有力支撐,“戴鳳春”的傳統香粉,彌補了鴨蛋粉以外,散形粉的空缺,而戴家的安眠香,還是是廣陵城中很多大戶人家的鐘愛。而“薛天賜”從薛家倒了以後,倒似經曆了翻天覆地的竄改。傅陽主事以後,將薛家鋪子裡的人,存菁去蕪,將好的得用的人留了下來,而之前那些老是與薛家兄弟勾勾連連,愛動壞心眼兒的,都一起被傅陽清了出去。
“我公公說了,仙女鎮是廣陵府北麵的流派,刺探動靜也比較靈光。人住得也算是比較多,但是又不似廣陵府如許打眼。我們就籌算先到那邊,與我爹孃他們一起彙合,如果看情勢不對,就從速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