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見傅春兒一麵看一麵讚歎,便說:“女人,再翻開漆盒看看內裡!”
“曹伯伯,我去江都之前幾日說的,用來盛‘魁龍珠’的茶葉罐子,備得如何樣了?”傅春兒終究想通了此中的關竅,抬開端來問老曹。
紀小七?傅春兒感覺在江都這幾日鬨鬧鬨哄的,她都幾近要將紀小七忘在腦後了,也不曉得府試是否已經開端。傅陽這麼一提,她倒是有點心急,挺想曉得紀小七的動靜。
“回絕外帶?”老曹吃了一驚,內心有點發虛,在想是不是將料給備多了。
“已經備好了。”老曹答道。那還是傅春兒之前專門為“魁龍珠”設想的花腔子,尋了錫器徒弟專門打製的一批。
“本來你也識得他,”傅陽淡淡地說,“冇事,他約莫也去過富春,那次過來隻是找我問你約莫甚麼時候會回廣陵。”
“這是?”傅春兒細心打量這隻漆盒。隻見這漆盒用的是點鏍的工藝,將夜光螺、珍珠貝等質料磨成薄片,一點點地沾在漆麵上,拚成一幅花開繁華的圖樣。這副漆盒,因為這工藝的分歧,比之起初傅春兒曾經買過的那隻漆盒,更是寶貴了不止一點點。
聽了老曹的話,大家喜動色彩,隻要剛纔昂首的那人,現在低了頭不曉得在想甚麼。傅春兒便留了心,隻見她五十歲高低,是個長相非常平淡的婦人。
端五食粽是廣陵城慣有的民風,為了這一日,家家戶戶都要買上一些箬葉,裹粽子吃,茶肆食鋪天然也不例外,各個店家都選用最好的質料,挑最手巧的徒弟或是幫工來裹粽,很有暗中較量的意義。並且這一次,震豐園放出風來,要跟統統的廣陵食肆較量,做出最寶貴最甘旨的粽子來。
傅春兒謹慎翼翼地將漆盒翻開,隻見內裡竟是五隻粽子――四隻用箬葉裹好的生粽,上麵用小字在上好的宣紙上寫了粽子的口味。另有一隻,竟是純銀打成的小銀倮子,打成了小粽子的模樣,放在漆盒的正中。傅春兒將那小銀粽子取出來掂了掂,問:“這是多少錢一盒。”
這到底是做的食品還是專門藉端五做的禮品啊,的確就是宦海上賄賂送禮走情麵的利器!公然那震豐園背後是財大氣粗的黃家啊!
“明白了,女人是想將自家窨製的茶葉多推點出去,對不?”
廣陵人家最常喜食用的,乃是火腿粽子,將上等的火腿切碎,與糯米一起裹了,一經煮熟,火腿的香濃全數滲入到米粒當中,粽裡沉浸濃烈,即所謂“細箬青青裹,濃香粒粒融”是也。除了火腿粽以外,還能夠將糯米用蝦子醬油事前拌過,再加上鹹肉與蛋黃,煮出來也是好吃的。
老曹夙來奪目,頓時就明白了傅春兒的意義,拊掌道:“如許好,物以稀為貴,最幸虧鋪子前麵排起隊這纔好呢!”他接著說,“傅女人,你要見見那些請來幫手裹粽的人麼?”
傅春兒偏頭想了一會兒,說:“質料都是由徒弟們配製的吧!隻要到了裹粽的時候,纔是請的幫工來裹,對麼?”
“不擔憂甚麼,隻是做的是吃食,天然是謹慎駛得萬年船。”傅春兒笑著道,她又叮囑了老曹幾句。
富春茶社為了應景,備了四種粽子的質料,兩甜兩鹹,兩葷兩素,籌辦端五那日拿出來待客。傅春兒到了茶社當中,老曹恰好叫人將備好的質料先試做了一鍋,煮熟以後,端出來,請傅春兒和幾位徒弟先嚐嘗,看看粽子的配方味道有冇有甚麼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