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歎情之所至,緣起緣滅,又有何人能夠掌控?莫不是宿世欠了他的,當代該要了償?
眾鬼吏正嘖嘖的羨慕不已,卻見謝逸自袖中取出一副麵具,一言不發的戴在了臉上。
“白無常麵相脫俗俊美,冥帝唯恐辦案不便,特賜麵具一副以震惡鬼,諸位不準胡說八道!”
鬼君也好鬼使也罷,不過一個稱呼罷了。在吵嘴無常看來,範皓隻是範無赦,謝逸隻是謝必安,還是是那雙對名利並無過量苛求的冥界鬼吏罷了。
“冥帝可有同胞麼?”範皓又詰問道。
忽聽屋門被拍響,轉輪王薛傾在門外問道:“兩位無常鬼君在家麼?”
景鈺發楞的望著窗外,雨打芭蕉的美景卻顯的蕭索疏離,莫名的孤單老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紅眼小鬼介麵道:“也是笑話!你說這閻王爺們是多麼的高貴身份,偏每一個都有死穴,就說我們閻羅王吧,如果冇有打盹蟲子,他就睡不著覺!”
凶暴猙獰的鬼怪,白森森的臉,血淋淋的長舌……
範皓謝逸非常訝然,但若再問恐怕也問不出個以是然,畢竟他們雖為道家所出,卻從未見過這蓬萊仙島的東華帝君,當然也不敢確認冥帝就是元燁的能夠,隻好作罷。
閻羅王莫名其妙的回望謝逸,不懂他怎會俄然問出這麼一個名字。
範皓與謝逸對望一眼,不明白這蘇玉又是哪個。
倆小鬼聽了,哪敢違逆羅刹鬼將,不待他說開端,早劈啪劈啪的互抽起來。
範皓與謝逸詫異不已,怪道那人在陽間的每一世都情緣多舛,關鍵卻本來出自這裡。
見薛傾神情落寞,範皓忙道:“轉輪王要我們幫甚麼忙,固然叮嚀便是。”
薛傾道:“不必多問,也不必奉告他是何人所賜,隻叮嚀他如有性命之憂時,啟開這錦盒便可!”
紅眼小鬼兩腿一軟,尿濕了褲襠,抖道:“馬麵爺饒命,小鬼欠抽!”
“哎呀不得了!冥帝禦用的縫織花骨子竟肯親身為二位裁製官服!這是多麼殊榮?這官服真是太帥了!”
“冇有彆的,兩位再去陽間辦差時……請將這個轉交給他便可!”
從身後俄然呈現的羅刹,抬胳膊搭在紅眼小鬼的肩膀上,拍了拍紅眼小鬼的臉,促狹的問道。
“厲鬼柯穹已誅滅,早已不存在了,我等此次前來,是要轉交景丞相一物。”
……
“我看不像!冥帝最愛美鬼,似白無常這般絕色理應得寵纔對,必是冥帝身邊之人成心為之,如果我猜的冇錯,定是那花骨子等邀寵之流做的惡作劇!”
“尊令!”眾鬼吏不得不點頭屈就。
“花骨子的確欺我們五殿太過!之前毀了閻羅王麵相不說,現在又……”
言罷,四周規複一片昏黃,景鈺再細看時,那裡另有範皓與謝逸的影子,隻見那陰天裡的氣味霧霧沼沼一片暗淡。
羅刹來了精力,扯了耿傍尾跟著轉輪王薛傾而去。
“丞相勿怕,是我們!”範皓上前一步攙起景鈺安撫道。
羅刹曲指勾了勾劈麵已嚇成一灘爛泥的綠眼小鬼,道:“你過來!”
景鈺忽又想到,倘若戰事禍起,本身又有何臉麵麵對睿國的百姓?做一個無所作為的右丞相又有甚麼意義呢?
被大雨澆成碧綠的芭蕉葉上,俄然亮起一個星點,在陰雨的昏沉中顯得尤其刺目。
……
隻見謝逸一身縞素之色,腰纏銀絲繡羽的緞帶,雙肩披掛鏤空的銀質鶴翼插肩,與腕上的銀色鎖魂鏈相映生輝。謝逸天生清逸脫俗的身材更添颯爽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