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他是誰啊?如何長的這麼醜?”杜父希奇的問道
梅英愣愣的望著鐘馗,從小到大,兄長一貫寵她護她,從未對她白過臉,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吼她,倒是頭一回。
但是杜平聽梅英話裡透出不甘之意,非常擔憂鳳輦到來以後,梅英會不會順從,便委宛勸道:“他……他也是為了你好……”
“兄長!”梅英喜極而泣,幾步奔到麵前,上高低下打量著鐘馗,“兄長,你終究返來了!”
杜平大窘道:“爹!你又胡說甚麼!人家鐘女人但是要嫁到皇宮去的,一會兒就來接了。爹我求你不要再胡說了,這大不敬的話若被聽到,但是要滅門的!”
梅英驚奇道:“杜公子用錯了稱呼。”
杜父喜上眉梢,忍不住攛掇道:“平平啊,爹看這鐘女人可真是好的不得了,你給爹娶歸去當兒媳婦算了!”
杜平跳起來一把捂住杜父的嘴,氣的渾身顫栗,低聲勸道:“我求你了爹,求你彆說了!彆說了!”
目睹著兄長化為一道紅光掠出門,那吵嘴兩道陰冷的光束也緊跟著追了出去,梅英嚇得疾奔到門外,焦心的喚著兄長。
鐘馗幾步奔到杜平跟前,滿麵東風的笑道:“賢弟,小妹她……”
世人被這一聲看不見人影的森冷喝斥驚的麵麵相覷,隻要鐘馗驚駭的轉頭,正瞥見吵嘴無常兩位陽間鬼吏,嚴肅的聳峙在門前,各矜持了拘魂奪魄的冥府聖器就要拿人。
“我白日不能現身,你等徹夜便去迎娶,違背者休怪我鐘馗劍下無情!”鐘馗喝令道。
世人聽到‘鐘馗’二字,方知是見了真鬼,個個嚇的驚叫連連四周竄逃。
這邊方纔溫馨了,卻聽得大門外又一次熱烈起來。
卻原是皇家迎親的鳳輦到了,杜家來的一夥人見了比自家主子還氣度的人物,趕緊熱絡的號召著。可皇家迎親的步隊卻莊嚴沉沉,兩廂較著比較,一方莫名的熱絡,一方詭異的沉默。
屋內屋外正煩躁間,忽見兩道由遠及近的吵嘴光束飛速射入屋內,半空中傳來一聲冷絕的叱嗬:
杜平卻驚的瞠目結舌,倒不是震驚這皇家迎親的儀仗多麼豪華壯觀,而是因為,他竟然見到了鐘馗!
梅英不解的望了杜平一眼,總感覺這杜公子不像木訥之人,卻每次說話都躲閃諱飾不能縱情,正待要問,忽聽門外人聲吵吵,中有一人大聲叫道:“這功德怎能少了我?”
鐘馗見說不通,時候又來不及了,牙關狠命一咬,乾脆不再解釋,白手擺出迎戰姿勢。
“兄長還未曾娶妻,梅英嫁走,隻剩下兄長一人,如何度日?”
杜平愣怔的望著鐘馗,木訥的回道:“她……她在屋裡。”
杜父一聽這話,頓覺非常絕望,不悅的斥道:“他皇家也要講國法的,動不動就滅人滿門啊?恐嚇誰呢?爹說真的,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嫁到宮裡去糟蹋了,你見過哪個宮裡的女人有好了局的?爹這不是……”
“不嫁!”梅英斬釘截鐵的回道:“梅英寧肯死!”
“梅英!”鐘馗煩惱不已,他現身的時候不能擔擱太久,要儘快將梅英送出終南山才行。以是,鐘馗顧不了再多解釋,強言號令道:“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必須聽話!”
兄長他這是如何了?莫非是因為中了功名,便急著要攀龍附鳳?
一對兒貼了喜字的大紅燈籠,高高吊掛在鐘家門扉兩側。盛裝後,美若芙蕖的鐘梅英與劈麵愣怔的杜平雙雙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