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子見冥帝冰冷的眸光中隱含著不安,不由掩口笑道:“冥帝之前不是說,鬼域路上的那此岸花是西方天帝白帝所種?還說那此岸花是千重神君的血肉所化?白無常既能無緣無端吞噬了此岸花靈,這申明……”
“嗯?”東華帝君輕斥一聲。
“既是白無常吞噬了此岸花靈,那就由白無常親身來挽救此岸花吧!”
花骨子嘲笑一聲,又道:“看來,這白無常謝逸與那千重神君還是有些關聯的。難不成……就連東華帝君,也撒了謊?”
“白無常吞噬了此岸花靈!?”
冥帝聞言,眸光一凜,卻因花骨子的這番挑明墮入了深思。
冥帝眸底閃過一絲寒光,冷聲道:“看來本帝還要再摸索摸索!”
冥帝不語,隻將眼神橫掃過來,冷冷的瞪了一目炫骨子。
範皓憂心忡忡的望著躺在床榻上衰弱不堪的謝逸,對牛頭馬麵哀告道:“勞煩二位關照好必安,無赦會儘快趕返來。”
……
閣樓的竹門上,一根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竹竿閃出一道翠玉般的光芒,台階上便站了一名身著翠色奉侍,頭戴竹葉型翠冠的小仙,懶惰的打了個哈欠,矯情道:“那麼多竹靈不叮嚀,帝君老是先使喚竹惜。”
……
……
進犯來的太俄然,牛頭馬麵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羅刹憤怒的罵道:“麻蛋!老子要宰了這不懂端方的大貓妖!”
魅幻結界早因白泠的拜彆消逝不見,謝逸一腳踏下台階,冷不防麵前精光一閃,被一隻斑斕猛虎擋住了來路。細看卻又不是獸王,模樣甚是奇特。
鬼域路上,除冥帝以外,統統聞聽此言的鬼們儘皆驚詫失容。這漫地此岸花的委頓,這存在了萬年之久的此岸花靈,竟是被白無常給毀了。
“大膽!還不讓開!”羅刹一雙大眼瞪的溜圓,手中的絞魂雙鐧收回錚錚聲響。
“塗山?”牛頭馬麵驚奇的同聲問道:“你去塗山做甚麼?”
冥帝如有所思的望了白無常半晌後,竟折身拜彆,僅留下一道含糊不清的冥令。
站在山腳下抬頭朝上望去,一眼望不到頂,這塗山竟是矗立入雲。之前與那九尾白泠在此一戰後,謝逸再來這塗山,倒是方纔重視到塗山之巔環繞著的層層白雲。
東華帝君仍舊紋絲未動,卻開口叮嚀道:“竹惜,有高朋到,速去驅逐。”
羅刹大怒道:“隻要你這個傻蛋看不明白!你說,這白無常為何會無緣無端的吞噬了此岸花靈?冥帝又為何聽任不管?另有……這白無常既是吞噬了此岸花靈,論理應當修為大增纔對,又如何會躺倒在這裡昏倒不醒?彆的……”
冥帝甩袖拜彆以後,眾鬼不由交頭接耳紛繁群情起來。閻羅王與崔判官大眼瞪小眼的迷惑對視著,範皓與牛頭馬麵倒是不知所措。
謝逸非常納罕,深知此人跡罕至的塗山多妖靈,但這類和牛頭馬麵近似的獸頭人身的生靈他卻未曾見到過。
花骨子自簾幕一旁現出身來,望著方纔回到天齊殿的冥帝那滿麵的疑慮,禁不住提示道。
蓬萊仙島上,各種珍稀的林木參天聳峙,這裡不似九天之上的那種雲花環繞的繁華瑤池,而是彆有一番隱世杳然的遠逸超脫。
既是醒了就放心多了,牛頭馬麵剛要上前問一問安好,俄然,自謝逸眸中泛出赤色,本來墨色的瞳眸刹時收回緋色晶光,將湊上來的牛頭馬麵嚇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