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是用來擦手的。”
這是做助手以來,顧傾傾第一次陪狄穆辰歡迎外賓。賓宴設在城郊的一座私家莊園,占地千畝,配置豪華,凡是是上層名流們的幫襯之地。
車子在莊園內的一棟五層彆墅前停下。兩位印度酒保候在門前,一見顧傾傾下了車便笑盈盈地遞了毛巾上來,顧傾傾一臉蒼茫地望著烏黑的毛巾,不知所措,還好邊上的狄穆辰及時提點了她。
車子開到莊園門口,有衛兵守著,阿旭出示了證件和答應證,那些衛兵們立即站定了身子,極其利落嚴厲地地行了軍禮。
“羅森特,德國人,三年前來過一次中國,這一次來籌算常駐。他的身份是記者,曾經在各大報紙上登載過鼓吹戰役的文章和漫筆,遭到很多好評,總而言之,此人在歐洲頗具影響力。”狄穆辰的目光從車窗外收回,轉而投落到中間的人身上,溫文平和地說道,“我和這位記者先生打過交道,他很有親和力,名流詼諧。如果他問起你甚麼題目來,你儘管答覆便是,無需顧忌。”
糟糕!
天就快亮了,那彎彎的下弦月漸漸低了下去,低一點、再低一點,直到隱去統統的清輝。天是森冷的灰青,地平線上的曉色,紅裡帶黃,黃中添白,太陽就快升起來了。
“下午有一名高朋要接待。”狄穆辰並不在乎她過激的反應,隻輕描淡寫地說道,“你隨我一道去。”
阿旭在前座開著車,顧傾傾和狄穆辰坐在後排,周遭是空曠的田野,一眼望不到頭。
熟諳的氣味繚繞而來,她避之不及,無形當中被甚麼東西緊緊監禁住,轉動不得。狄穆辰的度量很有力,無端給人安然結壯的感受,隔著兩人的秋衣,顧傾傾模糊能感遭到他沉著的心跳。
“抱愧……”她麵上有些燒燙。
阿旭透過反光鏡看到後座的場景:固然有了狄穆辰的攙扶,但是在他看來,這位顧蜜斯的半邊身子但是緊緊挨著他家爺的!阿旭驀地一驚,腳下用錯力踩了油門,車子又重重顛了下緩慢超前駛去。
前座的阿旭眼角驀地一抽。
彆墅前麵是極其空曠的一片園地,看到那豎起的紅色織網,顧傾傾曉得那是網球場。再往遠一點的處所望去,綠油油的一片,若她冇猜錯,草坪上那幢寬廣的平房應當就是騎馬營。公然,這座莊園倒是真真滿足了公子少爺們的需求。
顧傾傾的房間就在二樓走廊的絕頂,那是一間不大不小的臥房,內裡的物件安排都是新的,且皆是洋貨。
“顧傾傾。”一聲輕喚,將神遊於外的人拉回了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