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道:“曹姐姐,我是很樂意你住下的。但是,蘇家那邊……”
或許娘內心也住著一個曾經深愛過的人。或許爹也曉得。
“這……”月三娘難堪地看向綺羅。舞樂坊畢竟是男人玩樂的處所,女人去多少有不便。前次綺羅為了偷看桃夭舞的結果,扮成男裝混出來,差點冇把她魂嚇冇了。幸虧冇出甚麼事,不然那位還不得找她算賬?
門外響起一個嬌媚的聲音:“好乖乖,如何返來了也不來小我告訴我一聲?”話聲剛落,一個嬌媚高挑的女子便從門外嫋嫋娜娜地走了出去。她穿戴緋色的大袖衫,領口開得低,能看到全數的鎖骨和內裡若隱若現的齊胸裙子。她梳著高髻,插著珠花和打磨精美的梳子,五官非常標緻,妝也很濃,是那種看一眼就冷傲的大美人兒。
舞樂坊在京中的鬨市,因為做的是歌舞買賣,白日裡也停業。
綺羅看了眼屋子的方向,深深地歎了口氣:“她既然想看就讓她看吧。她說是去看花月,實在是想去看一眼本身的夫君。在愛情裡,愛得更多的那一方必定要輸。最後恐怕還是得曹姐姐讓步。”
到了商定好的那日,綺羅和曹晴晴藉口出門去逛鋪子,坐上了月三娘派來的馬車。她們在馬車上換好了男裝,暮雨和翠屏也一併是小廝的打扮。
“等等。”曹晴晴猛地叫道,“你就是月三娘?舞樂坊的阿誰月三娘?”
綺羅當然曉得。花月隻是個藝名,花月的真名叫沈瑩,現在是舞樂坊的頭牌,恐怕很少有人曉得她前身是靖國公府裡的丫環了。沈瑩被綺羅救出來以後,就被陸雲昭安排在京中住下。可她再不想去做奴婢,又學不進詩文技藝那些,倒是對歌舞有些根柢和興趣。
月三娘和綺羅走到屋子內裡,月三娘拉著綺羅說:“你真的要帶她去舞樂坊?很多事看不見或許還不殘暴,瞥見了就真的是……”
郭雅心曉得曹晴晴住下來的事情以後,就派人給曹家和蘇家的兩位夫人都送了信。曹夫人隻複書拜托郭雅心好好照顧曹晴晴,蘇家那邊卻冇有任何覆信。郭雅心也心疼曹晴晴和聰兒,飲食起居親身照顧著,加上聰兒非常敬愛,又不怕生人,很快就跟郭雅心熟了,家裡每日都是歡聲笑語。
“快彆提了。我公公是個明理的,說了那混蛋幾次,可冇有效。我婆婆本就偏疼小兒子,隻會叫我忍,我真是忍不了了。如果端莊人家的女子,抬了到府裡做個姨娘也冇甚麼。風月街裡的舞樂坊是甚麼處所?那邊女人說得好聽,甚麼賣藝不賣身,可真就那麼潔淨?”曹晴晴提及來,還是一肚子的火。
綺羅也伸手抓住聰兒胖嘟嘟的小手,笑著逗他,聰兒黑溜溜的眼睛看到綺羅就咯咯笑了。
本來這蘇家四公子蘇從硯對曹晴晴也算是庇護備至的,兩小我結婚以後,過得蜜裡調油,曹晴晴很快就有身了。有身就冇編禮服侍床第之間的事,剛開端蘇從硯還忍著,曹晴晴不忍心,聽了陪嫁媽媽的話,給一個標緻的丫環開了臉服侍蘇從硯,免得男人受不住,去內裡偷吃。
月三娘收起方纔那疏鬆的架式,極其端方地行了禮。曹晴晴出於傑出的教養,也回了個禮,但打心底裡不喜好月三娘。世家蜜斯的骨子裡總有著傲氣,看不起那些底層的女子,總感覺她們出身寒微,拋頭露麵,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