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大太太去了外頭幾次,斑斕才曉得這位主子疇前的手帕交都是甚麼樣的人。
哪怕是英國公對本身那般無情,大太太都冇想著要乾掉他。眼瞅著永昌郡主是真恨不得叫安平侯去死一死,便歎道,“你這是何必?”又看了一圈四周的丫頭,見這些丫頭聽了這話眉頭都不眨一下,便知這是常態了,便勸道,“便是再如何,現在,你也得看好肚子裡的這個。”
“你且收斂幾年,等嫻姐兒嫁出去再說。”大太太這麼忍老太太的刁難,多少也是怕帶累了六女人的姻緣,畢竟這期間,對女子的要求比男人刻薄很多。如男人廣納姬妾不過是風騷嘉話,女子如果沾上了就是放蕩。又如現在,男人守著一個老婆,那叫一心一意,如果女子這麼乾,那就是妒婦了。
斑斕便在一旁,想到當日在南陽侯府中的那位三少爺,年紀不大,但是卻非常老成,行事很有章法,看起來便是個能夠拜托畢生之人。何況南陽侯府的家風是不納妾的,那位同壽縣主今後也有好日子過。
但是說到這裡,她便對著身邊的丫頭說道,“縣主如何還不來?再去催催。”
“你這火爆的脾氣,甚麼時候能改改。”大太太無法道,“想想你家嫻姐兒,今後該如何辦?”公然提及這個,永昌郡主的眼中便是一紅,啞著嗓子道,“是我拖累了她。”
“太太歡樂,天然才疼我們。”紅玉不覺得意地笑道。
“這門婚事極好。”大太太出了回神兒,便笑道,“兩個都是好孩子,在一起,我們也都放心。”
這件事兒事前她誰都冇露,就是怕生出波折來給攪黃了,提及來雖有些無私,卻實在是一片慈母的心腸。
“嫻姐兒的事兒,我姐姐冇跟你說?”永昌郡主躊躇了半晌便問道。
“太太已說了,”斑斕便笑道,“那幾日姐姐不是請了幾日的假麼?是以太太要帶我與蘭芷姐姐一起去。”
“看我,竟招你哭了起來。”接過蘭芷的手帕擦了眼淚,大太太便對著永昌郡主笑道,“你現在是雙身子呢,可彆因這動了胎氣。”
不提親嫂子福昌郡主,另有各個公侯府邸的夫人太太,便是如三品以上的官太太就不知多少。與這些夫人太太常常寒暄,斑斕跟在一邊也感覺警省很多,連對著朝中的情勢也曉得了一二。這時候,才曉恰當日福昌郡主為何那般難堪。
“剛返來,隻怕孩子身子弱,累著了,你叫她來做甚麼。”大太太忙按住她說道,“今後都在京中常來常往的,甚麼時候不得見?本日,”她微微沉吟,便對身後的斑斕道,“你跟著去一趟,將表禮送疇昔,再替我看看縣主。”
世子是太子伴讀,與太子的乾係極其靠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來日太子真的有個甚麼,隻怕新皇也容不來世子了,到時若真是奪爵,也不曉得便宜了誰。
斑斕繞出來低眉應了一聲。
大太太口中的嫻姐兒,便是永昌郡主所出之女,本年不過五歲,出世便被封了同壽縣主,家世職位無一不好,卻趕上了一個京中著名的妒婦親孃。傳聞當年永昌郡主初嫁,安平侯府的老太太還想拿捏她,頂著孝道賞了安平侯幾個丫頭,那位侯爺方纔在床鋪上與丫頭滾成一團,便被拎著棒子的永昌郡主帶著女仆給拖了出來,也不叫穿衣服,就在院子裡連著丫頭一通毒打,丫頭立時便被打死了,安平侯也冇好到那裡去,告病了半個月纔敢出來見人,今後今後安平侯府的老太太都算是怕了這位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