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能在春秀坊用飯的,多少都有些家底,但能視幾萬兩銀子如無物的,絕對不過兩手之數。
沈念微微一笑,看來這主張公然不錯。
方要起家,就聞聲沈念朗聲道:“不過這麼多糧食,我們倒是受之有愧的,會寧作為邊郡,多虧盧將軍和邊軍誌士守土,纔有我等安靜日子,本日我便借花獻佛,做主將張老爺送的這五萬石糧食送予邊軍了。”
圍觀大眾喊一聲好,卻不料掌櫃的苦著臉連輪作揖賠罪道:“諸位!諸位!小店的飛仙釀隻要二十壇,恐怕是一人一碗也不敷啊,如許喝有甚麼夠勁?不若換成北地最好的烈酒火燒山如何?管夠!”
掌櫃的說完,便有一大漢笑道:“飛仙釀有甚麼意義,軟綿綿的,到了我們北地,天然要喝最烈的酒!掌櫃的從速叫人上酒來,若不是最烈的,我可要找你算賬的!”
聽得圍觀世人竊保私語,多有戀慕妒忌之色,沈念眉心微蹙,不由撇頭看向了孟孝。
五萬石糧食,少說也有四萬兩銀子,這張老爺倒是風雅。
如果沈念真的收了這些糧食,等今兒這事傳開,恐怕十有八九的人都會以為這是張元祿的買命錢!但是孟孝卻已經有言在先,會放過彆性命。
孟孝麵色也有些嚴厲,對著沈念微微搖了點頭。
不是因為這些糧食代價多少銀子,而是現在在大河鎮,再多銀子,恐怕也買不到大宗糧食。
張元祿為了脫身,主動表示能夠把五萬石糧食都送給沈念做賠罪。
“說的好!”
沈念嗬嗬一笑,調侃道:“光話說的標緻有甚麼用,你說我如果懺悔不給糧食了,盧將軍會不會派人弄死我。”
落座,先來一塊雲片糕墊墊肚子,一盞熱茶喝完,孟孝才舒了口氣,捂著肚子道:“你這一手玩的標緻,本日之事,恐怕明日就會傳開,到時候,盧將軍定會派人來請你。”
本來沈念就籌辦要找個藉口跟盧澤搭上線,現在這一來,隻是轉轉手,不消支出一文錢,就能達成目標,真是賺翻了的一筆買賣。
沈念會心,她跟孟孝想到一塊兒去了!
但是作為春秀坊的店主,雅間隔音好不好沈念能不曉得?
圍觀世人這才哦了一聲,我就說嘛,再是高門大戶的公子哥,麵對這麼多銀子公然還是會心動的。
世人嘻嘻哈哈的同意了大漢的話。歸正都是白喝的酒,即便不是最好的,也不虧!
“我是誠懇誠意給小公子賠罪報歉的,您不收,我這、這手頭隻要這些糧食值錢了,彆的另有五千兩銀子……”
話音才落,圍觀世人又是嘩然,這位小公子好氣度好氣度,也好風雅!並且必然家底不凡!畢竟那但是白花花的銀子,淺顯人一輩子搏命拚活,也掙不出個零頭來,人家連點情感衝動都冇有。
之前已經說過,邊軍跟中樞衝突重重,中樞成心卡邊軍後勤來轄製,以是邊軍的糧草、冬衣儲備向來都不敷,五萬石糧食固然不敷全軍吃,卻也是不小的一筆奉送了,除非盧澤腦筋進水,不然絕對不會回絕。
沈念眯了眯眼睛,氣定神閒道:“中間的誠意我收到了,不過這麼多糧食,我如果收了,於心難安。”
話音才落,就聞聲中間雅間裡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咳嗽,彷彿是喝水嗆著了的模樣。
孟孝和沈念驚奇扭頭,卻不約而同的悶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