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錄事參軍事?本來是同業大人,失敬,失敬。”汪老七眼中亮了亮,看了看跪著的肖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稱心。
洪老七猛地提大聲音道:“王德成,在刑部大牢裡,你就是犯人,彆把這裡當作澶州衙門。”
肖青心中冇有躊躇,道:“冇有題目,汪大哥幫我傳一張紙條,下午就有人送錢出去。”
兩人在陰沉的大牢裡左拐右穿,到了大牢深處。汪老七指著一排不起眼的牢門,道:“這幾間屋子看起來不起眼,倒是這刑部大牢最好的幾間,內裡住過好幾位大將軍、尚書和宰相。”
肖青在肚子裡罵道:“真是豺狼性子。”嘴上卻道:“這個天然。”
洪老七冇有想到王德成會說出這等威脅的說話,上前就踢了王德成兩腳,道:“這刑部大牢關了多少權貴,小小的刺史還敢口出大言,我在這裡二十年,凡是進了這大牢地,我還冇有瞥見能走著出去的。來人啊,把我的打狗棒拿過來。”
早晨,侯雲策獲得了王德成受辱的動靜。
拘好了王德成,兩個衙吏就取削髮夥,對尿缸一陣狂掃,王德成臉上、頭髮上已經儘是黃色的尿液。王德成固然不是富朱紫家出身,但是家裡也有很多薄田,從小就被父親送去讀書,讀書也是一帆風順,輕鬆地考上了進士,向來冇有遭到這等欺侮,禁不住淚水縱橫。
“不貴。三百貫。”
這兩個衙吏行動極其利落,幾下就把王德成鎖在了尿缸中間,錢鏈一頭套在王德成的脖子上,另一頭繞在尿缸旁的柵欄上,鐵鏈收得很緊,讓王德成隻能坐在尿缸旁。
王德成昂著頭不睬睬洪老七。
肖青重新被關進了牢裡,隻待通寶送來,就立即搬到新的牢房中去。澶州府上官職最高的是王德成、鄭有林和肖青。這三人都是伶仃關押,他最早摸索肖青,成果兩邊一拍合。談成了一筆買賣,洪老七興趣天然極高,在牢中走來走去,來到澶州司馬鄭有林牢前。
洪老七覺得王德成屈就了,心中一喜,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快班頭子汪老七切了半盤豬頭肉,倒了一盆老酒,坐在院子中間,興味盎然地邊吃邊喝。
王德成看著肖青的背影,帶著哭聲喊道:“肖郎,救救我。”
洪老七把肖青的事情辦完,喜滋滋地走到了王德成的身邊,正欲開口,一名衙吏帶著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走了出去,洪老七立即明白這是鄭有林的人,他瞪了王德成一眼,嘲笑道:“你此人好不曉事,難怪澶州會決堤。”說完,抱動手等著中年人過來,並不睬睬王德成。
肖青對王德成和鄭有林都極其討厭,若不是這兩人,春季河堤早就整修結束,也不會有澶州水患。是以,他微微愣了愣,卻冇有停下腳步,從王德成身邊快步走過。
“你叫甚麼名字,甚麼職務,快快報上來?”
汪老七最喜好看著不成一世的人物跪在麵前,肖青固然不是大官,可也是權力頗大的錄事參軍事,熱誠他也另有快感。汪老七冷冷隧道:“來人跪下。”
肖青跟著汪老七走進了牢房,雖說是牢房,卻有胡床、胡椅。床上用品皆有七成新,牆上有一個天窗,固然用鐵條封住,卻能通風,也能在上午曬到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