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遠把水囊放在車廂外,在車廂裡翻了翻,找出了一盞不知從那邊得來的陳舊的油燈點上,昏黃的燈光照亮了車廂。
把衣服重新疊好放回包裹,徐明遠拿過曾清怡送的阿誰紫色包裹,內裡是一件紫色窄袖長衫,袖口用金線繡著幾朵祥雲,攤出來隻是看了一眼,他已經肯定這件紫衫絕對稱身。要說對徐明遠身材的熟諳,除了他本身,接下來的恐怕就是曾清怡了。
白叟的話,有些時候還是很有事理的。
將香囊直接掛在了腰間,鞋子放在一邊,徐明遠拿過蘇依夢送的藍色包裹翻開,動手的是一件質地上佳的藍紅色對襟長衫,款式寬鬆,應當要很多銀子。
至於在山上時和師父說的那攔路的賊人,徐明遠也不怎擔憂。當今聖上是個賢明之君,二十年前安定天下狼籍,勵精圖治,西擊吐蕃,北拒北黎,南降南詔,東滅吳越,大宛帝國已然是這世上第一帝國。
十兩銀子到長安,省著點用應當還是夠的,不過如果到長安找不到那秦兆雨,徐明遠可就真的要抓瞎了。
驢車離了蜀州城,沿著驛道垂垂走遠,徐明遠坐在車轅上,腳懸在半空,悄悄閒逛著,微微眯著眼睛,春季的陽光照在臉上,暖暖的。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徐明遠早早便是醒來,先到河邊簡樸洗漱了一下,給老黃餵了些水,拎了青霜,便是開端在河邊練劍。
清算了硯台,把那兩張宣紙掛在了車廂壁上,出了車廂和老黃嘮叨了會,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出遠門,提及來還真有點不風俗呢。
不過現在還冇到夏季,這些東西放著估計要不了幾天就不能吃了,徐明遠剝了一個雞蛋放嘴裡吃著,也是想著該如何把這些東西措置掉了,等著壞掉還是怪可惜的。
徐明遠先把柳三娘送的阿誰包裹拆開了,是一雙玄色的短布靴,比徐明遠腳上那雙已經磨得隻剩一點底的舊靴子好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