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遠直接一口喝完了杯裡的涼茶，把瓷杯放到石桌上，躺在藤椅上，舒暢的伸了個懶腰，笑著回道：“風俗倒是不難，夫子您也曉得我此人放哪都能活地舒坦，不過那駝背的王先生彷彿對我有些看不慣，讓我今後都不消去上他的課了呢。”

曾清怡底子冇有推遲的籌算，又是直接坐了下去，還歪頭看著徐明遠叮嚀道：“再給我倒杯涼茶，另有幫我把書房那柄扇子拿來。”

桐院外有道竹籬笆牆，等人高的籬笆上爬滿了鬱鬱蔥蔥的登山虎，賞心好看，也能擋住窺視的目光。

“你是不是忘了放油啊。”徐明遠看著端著一碗白米飯和一小碟醃蘿蔔坐到桌前的曾清怡，謹慎的摸索道。

夫子撇了眼廚房的方向，這才擺手道：“王子琪才學倒是有，不過為人陰沉了些，宇量和他祖父一個樣。他想娶清怡，不過是看上了曾家這條登天梯，更何況那丫頭底子看不上他，我可不想今後都吃她做的飯。”

曾清怡也剛好吃完，蹙著眉，伸出舌頭把嘴角的一顆米飯舔了出來，模樣調皮敬愛，要不是徐明遠深知她的可駭，非得被他迷了去。

夫子此時也是把筷子一放，義正言辭道：“說得對，明遠啊，不是我說你，你明天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讓我絕望了，現在就去燒幾個菜上來給清怡賠罪，今後的飯菜也你一小我包了，如何能累著清怡呢。”

夫子點了點頭，撫著長鬚，或許是想起了當年的光陰，仰靠著藤椅，有些走神。

“吃吧。”曾清怡把兩個碗放到了桌上，大的推到徐明遠的麵前，小的放在夫子的麵前，說完便是回身向著廚房走去。

曾清怡接過涼茶抿了一口，然後啪的一聲翻開摺扇，悄悄扇著，努努嘴表示徐明遠坐下，說道：“說吧，此次去北黎碰上甚麼好玩的事了，我傳聞北黎草原上的蠻子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夥，如果見了咱大宛的人，都是直接殺了拿火架子上烤著吃的。”

兩人聽著廚房傳來的鍋鏟碰撞的鏗鏘聲，臉上都有淒然之色。

一刻鐘後，徐明遠在喝了兩大壺涼水以後，終究將碗裡的飯全數吃完了，碗底留著一片烏黑的炭和幾顆冇有化開的鹽。

“笨明遠，你說甚麼樣的人才氣配得上本女人呢？”這時，一道有些陰測測的聲音從徐明遠的身側傳來，聲音中的寒意彷彿讓這酷熱的氣候都清冷了很多。

“彷彿忘了。”曾清怡看了眼徐明遠麵前的大碗，眼睛一瞪，蹙眉道：“如何，不喜好吃？”

曾清怡夾起一塊金黃色的蘿蔔放到嘴裡細細的嚼著，吞下去後纔是拿著筷子隨便比劃著：“也就這麼多吧。”

徐明遠神采一垮，泫泫欲泣道：“姑奶奶，我曉得錯了，我去廚房重新燒點飯菜出來吧，您也彆就吃醃蘿蔔了。”

“嗯？清怡這麼快就燒好了？”夫子這才展開眼含混地問道，還揉了揉眼睛，一副方纔睡醒的模樣。

麵對這赤裸裸的威脅，徐明遠看了一眼持筷如持劍的曾清怡，老誠懇實的坐下，端起飯碗開端用飯。

不過這米飯剛入口，卻又被他直接吐了出來，徐明遠起家端起涼茶壺灌了兩口，一抹嘴，欲哭無淚道：“姑奶奶，你是倒了多少鹽出來啊。”

夫子抿了一口涼茶，揮了揮手，像是要揮去那喧鬨如兵器相擊的響聲，看著笑著問道：“本日剛入書院，可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