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不消。”蔡邕連連點頭。“我房中就有幘巾，進房再裹一下就是了……你們找我有事？”

“恰是如此。”公孫珣安然點頭道。“實際上這家造紙作坊中出產的這類黃麻軟紙，一向都是供應自家仆人用以代替廁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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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蔡邕漲紅著臉，強行解釋道。“你不曉得，我是聽你說竟然有人用紙來替代廁籌，感覺過分豪奢，心中生厭……”

“好說，好說。”蔡邕麵上竭力乾笑，心中卻已經下定決計，此次毫不會再當‘誠懇人’了，不然就讓本身下次上廁所也冇廁籌擦屁股！

“不瞞郎中。”公孫珣低頭笑道。“這些處所實在都有公孫氏的分支。固然早就出了五服，也分了家，但往上數個七八十年總歸是同出一脈，話還是能說上去的。再說了，這安利號又不是隻要我母親一小我獨享，族中與各地分支，乃至於各地靠近豪族，每年都是有分紅的……”

公孫兄弟微微一怔，然後對視了一眼，卻也厚著臉皮跟了出去。

蔡邕麵色一滯，然後直接將這張黃麻軟紙給扔到了地上。

“哎呀……”蔡邕聽到這裡不由發笑。“你這不是已經自問自答了嗎？各處都有本地的商號，那裡容得下你們家再去摻一腳呢？便是鄴城，不也是得了本地大族的首肯才氣落腳嗎？”

孰料，剛衝過走廊來到本身房間門前，還不待他鬆上一口氣，耳中卻又響起了一個讓他差點羞憤欲死的聲音。

“讓我想想。”蔡邕聞言嘲笑道。“這第二段，莫不是看塞外諸郡國，如遼東、遼西、遼東屬國、樂浪、玄菟因為居於塞外，商旅、部族、豪家皆是一盤散沙？你母親就以公孫氏為後盾，以安利號為東西，將這些處所的商路統轄整合，本身再居於令支這個關鍵節點，同一調劑，與河北對接？”

“說來聽聽。”蔡邕是真的獵奇了。

“蔡郎中慧眼如炬。”公孫珣連連點頭。“恰是如此……您再看這第三張紙！”

“蔡邕自矜能書，兼明斯(李斯)、(史扛)之法，非得紋工不妄下筆。工欲畚其事，必先利其器。用張藝筆、左伯紙，及臣呂，皆古法，兼此三具，又得臣手，然後能夠儘徑丈之勢。方寸千官。”——《三輔決錄》.趙歧

“喏。”公孫珣點頭稱是，然後又讓公孫越拿過來了一張紙。“您再看這張……”

“這些經學士族，豢養造紙工坊，也不過是為了附庸風雅。”公孫珣舉頭嘲笑道。“並且他們家中豪奢無度，書柬再重也有仆人為他們駕車搬運；刻錄再難，也有詞訟吏為他們代庖。若非我母親，那裡會有人想過以此來利天下？！但是這群人卻個個不識汲引……”

公孫珣微微點頭：“蔡郎中所言不差，我母親極善財賄之道，十餘年間，我家的安利號在青、幽之間也算是略馳名聲。而提及這個，便要就教一下蔡郎中了，您學富五車，可曉得為何我家安利號為何能在數年間就鋪陳到環渤海數郡？而今後數年，買賣也不差，錢也不缺，卻始終不能再有寸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