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柔嫩一向熨帖到心上去了,男人唇邊的笑容放大再放大,收緊手臂正要壓下腦袋回吻,他的妻卻已經退開了,剛好將他覆上來的唇躲過。
然後,百裡婧才重視到與墨問一同前來的另有鎮北將軍杜皓宇的親信李繼,隨後將墨問和李繼等人帶到薄延的麵前,先容道:“這位是西秦的丞相薄延大人。”
薄延腦海裡一刹時閃過很多恭維的句子――
但是啊,一想到他的妻剛纔那句軟綿綿的“我想你”和阿誰柔嫩甜美的吻,他決定不再與司徒赫計算,他纔是名正言順的婧駙馬、婧公主的夫君枕邊人,甚麼表哥、大師兄的,十足都是外人罷了!
“婧兒……”
“麵前人……”司徒赫冷靜地念,聲音未曾擠出喉嚨,隻在心底一遍遍迴盪。望著他的傻女人當真思考的神采,唇邊染了澀澀苦笑――他自發得做了那麼久的麵前人,雲開霧散後,她卻還是牽起了彆的男人的手。
他的妻開了口,墨問呆呆地看去,她低垂著腦袋,輕聲道:“我想你。”
這麼粘著也不是體例,倒是百裡婧先反應過來,從他懷裡掙出來道:“墨問,嗯,有話我們歸去再說。”
“墨問。”
他的傻女人,對他太誠篤了,他一問,她就照實地答。他能夠揹著她從小時候走到她亭亭玉立待字閨中,她能夠冒著凶惡為他身陷敵營渾身浴血一念存亡,使得天下人都曉得他們的豪情深至堅不成摧,但是,天下人卻不曉得,司徒赫一往無前地跋涉了這些年,竟連婧小白退而求其次的麵前人也做不成……
他有打動想在她耳邊叫一百遍“小瘋子”、“小傻瓜”、“謹慎肝”,再說一百遍“我想你,我想你,想你將近想瘋了”,但是,他張了張口,卻隻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百裡婧的笑容斂去,望著不遠處轎簾放下的馬車道:“受了很嚴峻的傷,必必要回盛京療養,短時候內應當冇法再上疆場了。”
墨問現在是顧不得任何諷刺了,眼裡除了他的妻再冇旁人,薄延的神采竄改也完整不在他的思慮範圍內。聽罷他的妻那句喃喃,他的雙手不知往那裡放纔好,也不知是該抱著她還是立即吻她,半晌想起本身反應太癡鈍了,忙收緊手臂,一把將嬌小的人兒帶進懷裡,他苗條高大的身子俯下去,將她緊緊地密不通風地困在了心口處。
不成!這清楚是在挑起兩國戰事啊!
她的神采也有點可疑的嫣紅。
“駙馬爺受刺激太重,眼神板滯,麵龐生硬,公主是否該為他傳軍醫診治?”
“駙馬爺與您纔是天作之合。”
真真冇用極了!
哦,他的妻……在親他?從西秦的營帳返來,當著兩國使者那麼多人的麵毫不避諱地親他?
薄延走後,李繼道:“婧公主,赫將軍安然麼?”
不對,這在他主子聽來彷彿他要搶了他的心肝寶貝似的。
她冇有把他當道彆的任何人,她的吻就是要給他的。
薄延憋得有點內傷,回身告彆,跨馬西去的那一刻咳了好幾聲,這戲他演不了,常常麵龐幾近扭曲,也不知陪在主子身邊的那些暗衛如何忍住的?
薄延最後,隻得笑道:“榮昌公主過謙了,駙馬爺親身來接公主歸去,可見伉儷情深恩愛有加,令薄延戀慕不已。”
薄延早已下了馬,青瓷普通的溫潤氣度有一瞬的錯愕,大秦崇高不成一世的天子被一個女人的輕吻悄悄鬆鬆斬落馬下,連束手就擒都不消,乾脆直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