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亦緊隨厥後。
以上結論皆給了君越等人以信心,罔顧黑甲軍的持械靜待,君越喝道:“如有人敢勸止本王,借霸術害皇上,殺、無、赦!”
實在,君越同曹安康的平靜自如也是虛的,攜太後私軍前來清心殿,擺瞭然不將大帝放在眼裡。記得那位皇後初度入皇宮時,太後也曾命曹安康前來問候,隻是當時大帝尚能主持大局,世民氣有顧忌,不敢肆意妄為,這會兒龍庭崩塌,恰是時候趁虛而入。
“二公子?”白許方交代完了秘事退至一旁,卻見一身白衣的白燁不知從那邊而來,他行得急,隻略略掃過這陣仗,便一把攥住了白露的手:低聲道:“露兒,彆鬨了!快和我歸去!”
君越這張與大帝有五分類似的臉,因怒意而平增了幾分威懾:“袁統領如此諱飾推委,莫不是殿內出了甚麼大事?你故意坦白?!”
忽地,白家的家臣白許方急倉促前來,附白露耳邊低聲道:“大蜜斯,據探子來報,‘那位’的確命不久矣,皇後請白馬寺的阿誰妖僧入寢殿診治,這會兒如果殺出來,必能連那妖僧一併拿下!皇後勾搭妖僧利誘、毒殺陛下,清君側斬妖後,是個不成多得的機遇!也許究查下來,連大元帥也逃不了乾係!”
“露兒,聽話,和二哥歸去,這裡不是你能鬨著玩的處所!”白燁對峙要將白露帶走。
一時劍拔弩張,君越卻並未曾讓步:“有人想造反不成?竟敢攔著本王去見皇兄?”
“來人,將白許方和他的餘黨擒住!不留活口!”白燁喝了一聲,將白許方的侍從幾人一併斬殺,無半分怯懦和遊移。
如果那人活著,如果他並未中毒,她此番在災害逃。
“承親王……”袁出似被問住,一時不能抵擋,垂眸思考了一瞬,竟依從了二人所言,命人出來稟報。
清心殿裡的聖上畢竟是太後的親骨肉,奪宮之舉還是要等太後首肯,若身為母親的太後孃娘心一軟收回了懿旨,先前對承親王的承諾便也就隨風而散了。
等了半晌,那人出來,附在袁出耳邊說了句甚麼,袁出麵色一變,竟折身奔入殿門,半晌冇再出來。
“承親王這是做甚麼?領著人來清心殿大鬨,吵了陛下安息,陛下可不會歡暢。”大秦皇後居高臨下地開口,也冇有要走近的意義,目光掃過世人手裡抽了一半的刀劍兵器。
……
白國公卻點頭,毫不肯信似的:“我看一定,老三骨子裡更擰,他如果瘋起來比老邁更六親不認!”
君越看了她一眼,表示她莫要壞了大事。
袁出未曾讓步,答道:“承親王,白郡主,陛下並無大礙,再說本日是陛下的大婚之喜,這會兒怕是不好見郡主吧?”
她身邊的袁出等人肅立不動,神采卻凝重。
但是白燁握動手中的刀,刀刃上仍在滴血,卻全無懊悔姿勢,誰也不看,隻望著高台上的皇後孃娘:“白家出了內賊,幾乎令皇後孃娘吃驚,白燁同舍妹白露給皇後孃娘賠罪!”
“父親……”白蒼開口,輕描淡寫,“我欠了兩條性命……”
話音剛落,宮牆上方忽有幾隻寒鴉撲棱棱飛起,似受了驚嚇般淒惶地叫了幾聲。
“……”連惡言都毫不粉飾地透露,可見白露多麼對峙。白燁似是被白露戳中了把柄,隻好緩緩鬆了手,再冇多說一句,目光卻仍擔憂地望向殿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