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冬暖故將手移下,微顫著抓上了司季夏右肩,繼而順著他的右臂漸漸往下,來到手掌處,將套在他手掌上的玄色手套漸漸取了下來。
冬暖故走到方纔司季夏站定過的處所停下了腳步,將手中的燈台放到長案上,放到了阿誰長方狀的黑漆木盒旁。
盒身未刻任何紋飾,便是連漆皮都有些掉落,明顯是一隻稍豐年事的木盒。
冬暖故再將他的右手袖管漸漸往上捲起,以讓她更加清楚地看清這隻機甲手臂。
冬暖故的手撫上木盒時有些的顫抖,因為她想到了司季夏的右臂。
麵具與司季夏臉部的表麵相符合,看得出,這是獨屬於他的麵具。
“隻是現在有或冇有這隻手臂,彷彿都不首要了。”
司季夏看著她被火光暈染得有些昏黃的背影,抬腳根在了她身後。
當她將司季夏的袖管捲到臂彎的時候,她像俄然想起了甚麼似的,行動俄然定在了那兒,繼而將手重新抓回司季夏的右肩處。
冬暖故將手移到那張無臉麵具前,頓了頓,隨之纔將其拿了起來,再轉頭去看司季夏。
司季夏強忍著現在就要站起家的打動,隻沉沉地應了一聲“好”,將頭漸漸今後仰去,隻見那麵齒輪拚分解的牆漸漸閉合,當它再翻開時,司季夏從如地縫般烏黑的空間內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
“阿暖……”司季夏諦視著冬暖故的眼睛,想說的話太多,倒是不知如何說出辯纔是好。
冇有人曉得詭公子姓甚名甚,冇有人曉得詭公子春秋多少,亦冇有人曉得詭公子長何模樣,因他鮮少開口說話,更是愛好戴一張無臉麵具,來無影,去無蹤。
映入視線的,是一隻機甲手,鐵樺木製,青銅樞紐。
冬暖故俄然踮起腳,捧著司季夏的雙頰,親上了他薄薄涼涼的唇,並在他下唇上悄悄咬了一下,彎起眉眼,笑得舒柔道:“傻木頭,隻要你是我的安然,就算你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我也不會驚駭。”
火光照在漆色暗啞的黑漆木盒和黑漆無臉麵具上,連高光都鼓不起來。
麵具很薄,可冬暖故拿在手裡,卻有一種非常沉重的感受。
冬暖故收回擊後將目光落到了那隻黑漆長木盒上。
冬暖故鬆開司季夏的肩,緩緩躬下身,拿起放在腳邊的燈台,而後往長案方向走去。
“安然,我想抱抱你。”冬暖故冇有應司季夏的話,隻說著本身的話。
冬暖故忽地將司季夏的右肩抓緊,抬眸看他。
冬暖故眸光晃顫得短長,定定盯著即便嚴峻不安卻仍一動不動的司季夏,停下了手上的行動。
無臉……麵具……
冬暖故想到了長案上擺放著的那張烏黑的無臉麵具,眸光一跳,緩緩回身去看。
而他才堪堪跨出一步,他便被一雙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緊得貳心顫。
她隻要曉得麵前的司季夏還是她的安然,就充足了。
司季夏冇有回絕,隻是稍有沉默,微點頭道:“好。”
司季夏這才扯著黯啞的聲音痛苦道:“不要碰我,阿暖不要碰我……現在的我,哪怕就是悄悄動上一動,都會讓阿暖受傷,我不想阿暖受任何傷害……”
司季夏曉得她心中在想甚麼,隻柔聲道:“我和阿暖說過的,早就不疼了,阿暖不要心疼,這個手臂,是我換上另一重身份時必必要用的,因為我不想讓那個曉得我就是司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