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冰刃又擺了擺手，有些煩躁道，“我是江湖人，普通不講這類口頭謝不謝的禮節，五百兩媳婦兒，你隻消答覆我的題目不就好了？莫非你們另有甚麼難言之隱不成？”

由菡萏彆院去往竹林彆院的路上，白拂沉默著，司季夏也沉默著，直至即將走到竹林彆院的月門時，才聽得白拂突破沉默，聲音沉沉道：“公子開的前提，不知想要白某何時兌現？”

“琴師這麼大早上的天還未亮就來看望李大人，不知向來脾氣古怪的琴師何時與李大人有的這般友情的？”這是女子的聲音，輕柔嫩軟的，似帶著淺淺的笑意，極是好聽，然如許好聽的聲音說出的話，帶著不刺耳出的諷刺，“我如果記得冇有錯的話，琴師不過是半月多之前纔到相府來暫住的吧？”

這般想著，白拂的心不由提緊，竟是連小東的話都未聽，便吃緊地叩響了書房緊閉的門扉，有些急道：“大人？”

“不知冰刃兄方纔問了我甚麼題目？”冬暖故抱愧道，“並非不肯答覆冰刃兄的題目，而是冇有聽到冰刃兄說話罷了，抱愧。”

燕蘇……就是北霜國的丞相李悔……

冰刃說完，踹開了本身的屋門。

冰刃的手在冬暖故麵前這麼晃了晃，才晃得她回過神，趕緊朝冰刃垂首抱拳感激道：“多謝冰刃兄不疑我與外子，情願將家中的事情相告。”

“那白某儘快安排。”白拂不但聲音沉沉，便是眼神都是冷冷沉沉，似在思忖著甚麼，抑或是說，他在打算著甚麼。

“自是越快越好。”司季夏神采淡淡，事情辦完得愈快，他就愈快能與阿暖分開雲城分開北霜國，回到南蜀國去，回到水月鎮山上的家去。

白拂領著司季夏再一次穿過竹林間的盤曲小徑來到竹屋前的那片空位時，見動手裡捧著一盞白瓷盅的小東正站在書房門外，白拂不由眸光一寒，大步上前冷聲問小東道：“為何不將蔘湯端出來給大人？定在這外邊做甚麼？”

“嗬嗬，連王上都對琴師禮待有加，我可不敢受琴師的禮數。”女子微微一笑，一個“我”字顯得她親和有加，然白拂曉得，究竟絕非如此，倘她真是親和有加，此時現在，絕對不會呈現在相府，更不會呈現在這竹林彆院。

“不謝不謝。”冰刃將手舉過甚頂，擺了擺，“當是朋友一場，這算甚麼。”

像是俄然之間想起了甚麼似的，她轉頭看向融雪那屋，少頃，將跨到門檻上的腳收了過來，扭身朝融雪那屋的方向走。

燕蘇……就是安然現在正去為看診的人……

如果……

“不是吧，五百兩媳婦兒，你失神失得這麼短長？連我方纔說話你都冇有聽到？彆是這真是甚麼首要的事情吧？”冰刃眨了眨眼，“我說，我的話說完了，該輪到你來講說你為何這麼火急地想要曉得‘燕蘇’這小我。”

而若不是有客，大人又為何屋門緊閉，當不會產生了甚麼事？

那燕蘇……是否真是安然的父親？如果，他是否曉得安然的存在？

“為何想要曉得麼……”冬暖故喃喃將冰刃的題目反覆了一遍，雙手攏得緊緊的，聲音低降落沉，似是在答覆冰刃的話，又不似在答覆他的話，“有誰生來不想曉得本身爹孃是誰，又為何會生於這個天下……”

“這麼嚴厲深沉的題目？”冬暖故的聲音雖低，冰刃倒是聽得清清楚楚，定定看了冬暖故一眼後挺直了背，往中間他住的那間屋子走去，邊走邊道，“我說的不過是我的家事，冇甚麼難以開口的，不過看你的模樣彷彿此事難開口，那我就不問了，免得你難堪，老子可從不難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