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雪,你讓本殿下說多少次?滾!”他彷彿是真的氣了,大聲直呼她的名字。
不是仇敵,就是愛人?
他俄然沉默,然後猛地一躍而起,順手勾住她的纖腰,偏身往樹乾用力一撞。她薄弱的背脊便緊緊貼住了身後的粗厚樹皮,而他,亦是俯身朝她重重壓來。
眼看她眸光微閃,手中的枝條亦是直指他麵具的鼻尖。風雨簌簌,她一頭的長髮全數黏在身上,白淨的麵龐沾滿了水花,彷彿一朵睡蓮在雨中悄悄綻放。
“二皇子,就算您不讓我評脈,那您也讓我看看您手上的傷勢如何?我風千雪之以是被二皇子帶到殿內,不就是給您治病?您忘了我們的商定……”她偏就不肯放棄,哪有人如此諱疾忌醫?
她……竟不肯成為他的仇敵。
好強的劍氣!即便現在是她握劍,可她仍能感到,當他手指觸碰劍身的時候,從他那端傳來的內力,如此強大!
說罷,他身子分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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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片唇瓣即將粘合的時候,他忽的遊移,猛地轉頭在她後頸用力一咬。
但是俄然,他停了口中的統統行動,一手用力堵住她的傷處,暖暖的,彷彿在醞釀內力,替她撫平流淌的血跡。
“二皇子!”她忽的一聲叫喊,腳尖輕點,轉眼已是在他麵。她手中冇劍,可撿起一截枯枝,她也想和他比試一次。
“明早,我就讓人送你出宮。皇宮不是你該來的處所,分開了就彆再返來。”他淡淡的開口,少有說出這麼多的話,可聲音卻仍然沉如懸鐘,“你出去今後,將你大師姐帶到西北方向的女神山上,我的水晶棺材會送到那邊。你到那後,自會有人和你聯絡。記得要在月朔時將你大師姐放入棺材,待到十蒲月圓之夜過後,她天然就會醒了。”
下暴雨了?
天空還是一閃一閃,大雨鼓譟如瀑而至,將他們淋得渾身儘濕。她仍然靠著樹乾,看他抽劍回身,一步一步朝廊道遲緩走去。月白的身影雖被雨幕重重粉飾,可他還是泛著亮光,彷彿銀河中最亮的星係,是那麼閃動。
她這是第二次看到他的這個模樣,間隔前次是有多少光陰?她一邊在心中冷靜策畫,一邊試圖將他腕部再次握住。
見他不語,她已是迫不及待,將手中的枝條橫掃斜刺。他激靈的一個側轉,握緊劍端,奇妙的避開了她。她挑眉,持續打擊,試圖逼他出劍。可他除了遁藏,還是遁藏。她急了,乾脆丟了樹枝,快手奪過他的劍柄。刹時,雪亮的長劍如銀蛇普通劃破雨幕,直直朝他襲來。他猛一伸手,用兩指敏捷夾住劍端,禁止了她的打擊。
天空被雷電照得透明,這彷彿是初春的第一場雷雨,如此的來勢洶洶,彷彿要把夏季殘留的最後的影象一併沖走普通,或許明天醒來,就能見樹木生根抽芽。
“那天夜裡見您舞劍,您使了我的招式。而在您地宮的牆頂上,我並冇有將它們一一刻下,您是如何練得出的?”她的聲音清脆敞亮,就是在這噪雜的夜裡也能讓他聽得清楚。
她又想起第一次見他揮劍起舞,那等風韻出色,那等豪氣凜然,如果還能再見一次,再無遺憾。
他長劍一揮,略過她被風吹得飄蕩的秀髮,不過眨眼一瞬,髮絲硬生生斷成兩截。她驚,他更驚,握劍的手突然鬆了力道,“啪”的一聲,長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