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瞎了!”
“哐當!”一聲巨響,世人尚未回神,沈福暉肥碩的身子被一腳踢出,撞上一側冰冷堅固的假山。
以謹慎著稱的五哥會不記得金嬋?清楚就是用心讓她被打。
五皇子慕容曄麵上神情一變。
呼喝、尖叫混成一團。
沈福暉麵前一黑,昏死疇昔。
說到“十弟”兩字,慕容曄眸光微閃,除此以外,他的語氣平直,冇有涓滴起伏,實在看不出那裡欣喜,恐怕隻要驚冇有喜。
“五哥真是朱紫多忘事,沈府好膽氣,堂堂五皇子在場也敢公開毆打郡主,不知向誰借的膽?”慕容錦將金嬋交給慕容煜,撫順衣袍站起,鳳眸凝睇慕容曄。
他伸手摸向胖臉,摸到一手赤色,嚇得嘴唇直抖。“十……十殿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殿下饒命!饒命!”
世上那個不知淩王爺當作寶的小郡主傾慕十皇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跟在十皇子身後。
淩王府與東方世家幾代至好,與五皇子母妃的孃家榮毅侯是政敵,他會健忘仇敵的女兒長甚麼樣?
“天……”
慕容錦唇邊綻出一抹明麗笑靨,虛扶沈福暉,沈福暉一時搞不清是何意,也不敢硬跪,從速起家。“謝十皇子!謝十皇子!”
慕容曄皺眉,眸子傷害地眯起,盯著六皇子嘲笑一聲。“本宮幾年前見到金嬋郡主之時她不過十歲,現在安知她會從都城跑到江南來?倒是……十弟到此,為兄還覺得十弟陪九弟去了欏城,真讓皇兄欣喜萬分。”
“沈家主有所不知,欏城瘟疫伸展,五哥奉皇命到江南籌措捐款,造福我大玥百姓,不知沈家主欲捐助欏城多少銀兩?”
慕容錦輕撚素淨花瓣,素淨的紅色花汁碾碎在白玉般的指間,妖嬈邪魅,她的音色清寒如山泉。
剛被人扶起的沈福暉肝火尚未宣泄,六皇子兜頭一句淩王府的郡主,驚得他麵色漲紫,肥胖的五官扭曲驚駭,快速調頭看嚮慕容錦。
慕容錦哈腰細心地擦拭金嬋唇邊的血漬,擰眉凝著她腫脹的左臉,鳳眸暗醞冰霜寒雪,盯著沈福暉好似看死人,嚇得本來圍上來的仆人不敢行動。
慕容錦指尖一挑,一枚礫石閃電般擊向沈福暉。
慕容錦眸光如利刃,鳳眸半眯。
一群看花的百姓惶恐地看著麵前弱不由風的小少年,冇想到連沈家主都敢打?旁觀的仆人都嚇傻了。
六皇子瞥到負手立於世人麵前的明紫錦衣人,麵上又立即掛上三分戲謔。“五哥好興趣,淩王府的小郡主也敢讓人打,榮貴妃娘孃的牡丹還真是金貴的讓小弟大開眼界。”
十皇子與九皇子貌傾天人,都說是擔當了第一美人東方皇後,那中間的牙白廣袖漂亮少年豈不是……
他惶恐地膝行至慕容錦腳邊,連連叩首,轟然作響。
他輕浮的話一出口,人群中有人瞪大雙眼,有人駭然發展,沈家的仆人神采寡白如鬼,主動退出老遠,彷彿金嬋是瘟疫。
慕容錦麵無神采,掉頭冷喝道:“六哥!出來!”
慕容煜倉猝擠開人群,被麵前的一幕驚得瞠目,經慕容錦這麼一聲厲喝,看到一旁歪倒的金嬋神采倏變。“金嬋!”
“老爺!老爺!”
沈福暉渾身一震,痛叫一聲醒過來。
十皇子!
慕容曄眸子微眯,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