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過,慕容雪的唇色垂垂泛青,纖細的身材也微微伸直,在錦被下悄悄顫栗。
“換衣服!”歐陽少宸頭也不回的答覆。
慕容雪的藍色長裙泡了溫泉水,固然被內力烘乾了,卻已成了皺巴巴的一團,搭在床尾的錦凳上,不能再穿了,這件長裙對她來講,真是雪中送炭,隻是:“你這裡如何會有女子的衣服?”
歐陽少宸烏黑眼瞳裡閃掠一抹暗芒,翻開被子下了床,闊步走向衣櫃,邊走邊解本身的裡衣釦子。
長裙觸手清冷,順順滑滑的柔若無物,麵料極好,慕容雪撇撇嘴,新衣就新衣,發這麼大脾氣做甚麼?
慕容雪皺著眉頭道:“你就不會拿著衣服去屏風前麵換嗎?”
慕容雪慎重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歐陽少宸救了她一命,她感激他,纔不會不識好歹的賴上他!
歐陽少宸瞟她一眼,悠悠的道:“昨晚你蓋著錦被,還冷得瑟瑟顫栗,我怕你被凍壞,才和你同睡一床,用內力幫你驅了寒……”
觸目所及的是一具白淨胸膛,強有力的心跳聲傳入耳中,溫熱的氣味噴灑在她頭髮上,她心中更驚,用力推開歐陽少宸,翻身坐了起來。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在身後響起,慕容雪置若罔聞,清冷目光徑直望著麵前牆壁。
望著她愁悶的小臉,歐陽少宸眸底閃現一抹幾不成見的含笑:“你、我同榻而眠,確切破壞了你的閨譽,我能夠賣力!”
負……賣力?他們隻是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晚,又冇產生甚麼事情,負甚麼責?
當然,歐陽少宸不是照顧她的丫環,不曉得她昏睡後會冷,冇給她多蓋錦被,也不能怪他……
聽著她迷惑不解的扣問,歐陽少宸俊美容顏微微陰沉,抓起她的小手,重重將長裙塞進了她手裡,一字一頓的道:“這是剛從衣香閣買返來的新衣。”
內心灌入後心後,轉為陣陣暖意,在筋脈裡快速流淌,一點兒一點兒將殘存的寒氣儘數驅除,慕容雪的唇色垂垂規複普通,慘白的小臉也閃現了點點赤色。
慕容雪不天然的笑笑:“一件小事罷了,不必賣力了。”
溫軟的薄被緩緩滑下,暴露她隻著緋色肚兜的身軀,她又驚又急,抓起錦被裹住了本身,細心感受,身材清清爽爽的,腰不酸,背不痛,肌膚也是白白淨皙,細細緻膩的,冇甚麼含混陳跡,她不由得悄悄鬆了口氣。
歐陽少宸目光微凝,脫下靴子,翻開薄被,躺在了慕容雪身側,伸臂將她擁進了懷裡,手掌按在她後心上,緩緩運送內力!
清越聲音傳入耳中,慕容雪小臉一黑,抓起家邊的軟枕,砸向歐陽少宸:“我那裡青了?”
銀色月光透過格子窗照進房間,傾灑在諾大的雕花大床上,為這一對相擁的人兒增加了幾分溫馨、甜美。
“這是那裡?”慕容雪裹著薄被挪動幾下,和他拉開了間隔,狠狠瞪著他:房間的檀木桌椅,擺件、器物,精美卻陌生,這不是她在鎮國侯府的內室。
寒毒至陰,火蓮子至陽,二者相遇,會產生極大的藥效,原主每次服用火蓮子後,都會昏昏沉沉的睡著,慕容雪服藥後,籌辦強撐到慕容燁聽到動靜趕過來,將她帶回鎮國侯府,可這具身材實在太衰弱,她撐了幾分鐘,還是迷含混糊的睡著了。
俄然,一隻手拍到了她肩膀上,她轉頭一望,隻見歐陽少宸已經穿好了雪色長袍,衣襬上繡著精美的暗花,大氣澎湃,袖口上繡著崇高,奧秘的雲海圖,更添幾分清華與高貴,他手中拿著一套淺青色的長裙,遞到了慕容雪麵前:“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