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焱蹙眉,“可知是何事?”
“王妃?王妃――”
屋裡,紗幔低垂,暗香繚繞。一座高山流水的屏風隔著閣房,看不清閣房的環境,卻見得室外的安排極其豪華精美,空中鋪了層乾淨的白玉,因為是夏季,便又加了層上等狐狸毛皮製作的地攤,赤腳踩上去,極其酥軟。黃金雕成的地蘭花在屋角妖豔綻放,中間還放著架古琴,古琴木質細緻,做工精美,一看就知並不凡品。古琴旁放著一鼎精美的小香爐,香爐裡焚著香料,香氣跟著嫋嫋青煙飄散開去。
丫環低垂著頭,老誠懇實的端著熱水出來,不敢昂首亂看。
燁焱微微眯起眼,垂憐的摸動手腕上已經纏繞成鐲子形狀的三花蛇,陰沉森的看著她,“你去嚐嚐?”
可就是她這安撫聲,讓燁焱本在躊躇的心當即下了決定。再過兩三年?!不!彆說是兩三年了,就是兩三天他都等不了。自孃親走的那天,他便一向等一向等,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年又一年,不,他不想再等了。
“回少爺,花舞姑姑方纔被朱雀大人喚去了。”
“……”金環在內心冷靜將這‘離家’二字唸了好幾篇,俄然,腦筋開竅了,驚詫著臉,跳起腳來尖叫:“出走!”
阿誰侍衛機靈,俄然想到,“花舞姑姑是少爺的貼身奴婢,不管少爺去哪兒,花舞姑姑都會跟著。並且,凡是少爺出府,朱雀大人也會跟在少爺身邊庇護少爺的安然。方纔少爺出門,身邊就隻跟著金環小丫頭,你說這此中不會是有甚麼題目吧?”
燁焱餘光瞥見那兩個侍衛欲過來一探究竟,目光一轉,朗聲道,“金環,叫你平時多熬煉身材你不斷,看吧,現在走兩步路就喊腳痛,連少爺我都比不過。得了,本少爺心好。走,我們去東市買輛馬車……”
見少爺悄悄鬆鬆的出門,金環目瞪口呆,離家出走不該是在夜黑風高無人防備的夜晚嘛?好吧,即便是不在早晨,可也不能這麼大搖大擺的在世人眼皮子底下出門啊?好吧,在世人眼皮子底下出門也就算了,可為何那兩個看門的也不脫手攔攔!?這但是王府的寶少爺,王爺的命根子,王妃娘孃的心肝寶貝兒,在冇有侍衛丫環侍從的擁戴下,就這麼出去,萬一出了甚麼好呆,你們兩個狗主子擔得起這個任務嗎?!
……
是啊,王爺這一走便是三年。王爺帶兵出征那會兒,少爺還那麼小,纔剛開口說話呢。回想起王爺走的那天,金環就忍不住墮淚,那天少爺但是哭了整整一個早晨。那麼小的孩子,一邊哭一邊喊娘,哭得民氣都碎了。
可不是,離家前麵便是出走。俗稱:離家出走!
燁焱帶著一臉哭喪樣的金環避開府中的下人一起直今後門而去。看管後門的是兩個青衣侍衛。
呈燁焱不愧是呈以墨的種,當他神采一冷,那神采有多嚴厲,眼神有多鋒利,看呈以墨就曉得了。
閣房中,檀木書桌前,三歲孩童莊嚴而坐。孩童一襲錦衣華服,穿戴極其貴氣,頸項邊的烏黑狐裘圍脖將莊嚴的小臉映托得白嫩如花。孩童微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像胡蝶的翅膀撲扇撲扇的,或許是因為氣候冷的原因,鼻尖還帶著點粉紅,標緻得一塌胡塗的小臉粉光若膩,柔然的小嘴紅豔豔的,真是敬愛極了。
這三年的空等便很好的解釋了夫子的話。想要見到孃親,等是冇有效的,隻要本身儘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