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淑見他躊躇,又添了一把火,“公公,吉時快到了,再躊躇就來不及了。”
畫麵一轉,他躺在床上,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臉頰悄悄貼著她的麵龐細細摩挲,波光瀲灩的眼眸中除了密意另有彷徨與不安,隻聽他謹慎翼翼的開口問著,“墨兒,你不會分開我的,是不是?”
引淑會心的點頭,然後上前幾步,走到靴公公身邊低聲說道,“公公,奴婢傳聞,前段時候宮裡的老嬤嬤們為太子妃娘娘趕製了一套喜服。公公,太子的婚事冇成,想必那套喜服也閒置無用了。不如……”
東宮。
我就不要你了!
兩人拿著喜服進屋,當即就有人稟報,“墨良娣,靴公公,喜服拿來了。”
“不可。靴公公,明天如果不換喜服,我就不可禮。”墨染是鐵了心要如願,如何也不依。
兩人穿過遊廊來到一處院落,本來平靜的院子此時熱烈不凡。驚呼聲,短促的腳步聲,另有奉承的恭維聲,聲聲震天。
雙燕猝不及防的被托盤砸了腳指,疼得臉都變了色,可她不敢出聲,隻得默不出聲的垂首立在一旁。眼角瞥見墨染儘是肝火的臉,心中嘲笑:喜紅色?那是正妻纔有資格穿的色彩!繡鳳?繡鴛鴦?那是太子妃纔有資格穿戴的鳳冠霞帔!你一個賤妾,配得上嗎?!
“那你快些。”墨染又坐歸去。
銅鏡中的女子身著大紅喜服,纖腰廣袖,翩若驚鴻。龐大的髮髻上插著金釵,側邊墜著四串流蘇,襯得臉龐愈發標緻精美,瀲灩的眼波中透著嬌媚妖嬈,真真是妖豔勾魂。
……
宮女們唯唯諾諾的回聲,“是。”
夜晚的東宮如條巨龍冬眠在東邊,那鎏金深色飽含嚴肅、雄渾、霸道。硃紅的鎏金長廊上點著幾盞富麗的宮燈,敞亮的燈光帶著暖黃,將龍飛鳳舞的宮殿照得亮如白天。喜慶的紅色繡幕高懸,五彩瓔珞吊掛紛飛,到處都是著高興的鮮紅色,就連東宮門口都出乎料想的掛起了兩個紅燈籠。
靴公公沉默不語,有些躊躇不定。太子爺現在失了憶,不記得表蜜斯是誰,以是纔對這個墨染寵嬖有加。如果太子爺永久記不起表蜜斯是誰,他必定欣然承諾墨染的要求,因為如許不但能奉迎良娣,說不定還能奉迎太子爺。可如果太子爺今後規複影象了,以他對錶蜜斯的寵嬖,難保不找他秋後算賬。
兩個長相美豔的粉衣宮女端著硃紅色托盤從遊廊的另一端蓮步而來,兩人神采陰霾,與鮮紅的喜慶構成光鮮的對比。
被惡夢纏繞的以墨倏然睜眼,可那就話恍若還在耳邊繚繞,字字帶血的飄進她的內心,讓她的心跟著一緊,徒然升起一股慌亂。
鴛鴦喜服寄意著新婚佳耦今後能像鴛鴦一樣恩恩愛愛永不分離。她一個小妾,連側妃都比不上,哪配穿鴛鴦喜服。
“為甚麼不是喜紅色?”墨染怒起之下揚手打翻了托盤,喜服落了一地,“為甚麼冇有繡鳳!為甚麼冇有繡鴛鴦!”
“好了,雙燕,把喜服端上來給我們的墨良娣瞧瞧。”
可不是。現在宮中誰不妒忌墨染。一個寒微的賤婢,竟然得了太子殿下的喜好,不但收了房還給了名分封了良娣。
就連小靴子也嚴峻了,“墨良娣,您看這時候頓時就要到了,如果再不換衣,隻怕來不及了。”
好啊!竟然打起這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