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對蒙古話一字不懂，但這幾個音節他那日在程靈素帳中之時曾聽到拖雷在帳外叫過，料來應當是程靈素的名字不錯，因而依著她的口音，一遍一各處跟著念：“華箏……華箏……”他頭一次說蒙古話，竟是發音既準，挨次涓滴穩定星際大頭兵。

“甚麼買賣？”程靈素悄悄警戒。

程靈素沉下神采，不愈與他再閒扯，在拖雷肩上拍了拍，從他背後走出來，凝目不語。

歐陽克隻道她生性如此，不想此時一陣急怒，竟俄然暴露如此活潑的神采來，彷彿一副上好的水墨之作驀地生出了燦豔的色彩，一雙眼睛瞪起，眼波中竟似精光湛然，固然年紀幼小，但這番詰責倒是說得凜然生威。

她冇想到歐陽克竟然擺了個那麼好的威脅機遇卻提了個如此輕易的前提。卻哪知這是歐陽克久曆花叢，深知欲擒故縱的事理，此時他如果提了甚麼過分的前提，反而會適得其反地激啟程靈素各式抵擋，不如溫水煮青蛙，更能在不知不覺中讓對方放下戒心。

幸虧他隻是用心輕浮，並非要想傷人，這一抓未用儘力，倉猝收勢，足尖在地上一點，整小我飄然退後。

“這個發起如何？”歐陽克衝她眨眨眼。

反幾次複一開一合的薄唇上還殘留著微微上揚的弧度，眉宇間卻漸漸褪去之前的輕浮，阿誰名字被他放在唇齒間來回咀嚼，卻聽不出半點輕瀆之意，英挺俊朗的臉孔上一派當真的神采，彷彿虔誠的牧民在誦唸獻給天神的祝禱。

“他要你走？”歐陽克固然冇聽懂拖雷的話，但從他的行動上也猜到了他的企圖，目光在他拉著程靈素的手上打了個轉，臉上的笑意冷了一下，眼裡又帶上了那輕挑之意。身形一晃，拖雷隻感覺麵前一花，緊接動手上的刀背彷彿被甚麼東西撞了一下，一股巨力沿著刀刃反激了上來，再也拿捏不住，手一鬆，單刀呼的一下脫手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