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你偷聽了我和袁姨孃的說話？”溫浮歡問。

“姨娘這是做甚麼？是要折煞歡兒麼？”

“夫人差人送來的保胎安胎的湯藥裡……有藏紅花的成分！”

袁姨娘麵露難色，還未答覆，一旁的小丫環先開口道：“這對姨娘來講是一件功德，對旁的人來講可一定！”

錚錚琮琮的琴音從他苗條的指間流瀉而出，似潺潺的流水，似汩汩的清泉，似珍珠灑落玉盤，當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次聞”！

亭中彷彿有小我。

他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神情專注的操琴。

說到這裡，彆說是巧兒了，就連向來冷酷的溫浮歡都有些不忍聽下去。

溫浮歡這纔看向袁姨娘，聲音暖和的說：“姨娘可願同我講一講？”

溫浮歡倉猝去扶袁姨娘。

袁姨娘另有些躊躇，何如身邊的小丫環倒是個嘴快的，聞言道：“二蜜斯進府晚，很多事情都不曉得――在這個大宅裡，除了正室夫人外，其他妾室所懷的孩子要麼生不下來，要麼就算生下來了，也活不悠長！”

溫浮歡向來不信甚麼謾罵、宿命等怪力亂神的東西。

她們兩人去了荷塘。

溫浮歡不信賴，殷老夫人會等閒放過暗害溫家子嗣的人。

她回身望著溫浮歡。

以是剛纔一進門，她就看出來袁姨娘栽種的藥草，幾近全數都有安胎的服從。

“姨娘……真的有喜了？”溫浮歡也坐下來，歪著頭問。

“是，蜜斯！”

溫承謙站起家，清冷的目光落在溫浮歡的身上，讓人在炎炎的夏季，竟恍忽有一種置身數九寒天的錯覺。

“巧兒！不準胡言亂語！”袁姨娘急聲斥道。

她起家走到窗邊，透過半開的窗子，看向院中談笑著采摘銀丹草的兩人，啟唇道：“……也是我粗心了，既有鄭姐姐的經驗在前，就更應當謹慎謹慎的！”

她是懂一些醫藥的。

溫浮歡眉頭皺的更緊了。

從蕁芳閣出來，柳兒一麵走一麵說：“那些冤死的孩子都是二夫人害的吧！真是蛇蠍心腸的女人！不對，她比蛇蠍還暴虐！”

柳兒會心的點點頭，上前挽過巧兒的手：“巧兒幫我一起采摘吧！我怕摘錯了！”

柳兒順手關上了房門。

“這麼較著的暗害，莫非就冇有人清查嗎？”

“最慘的要屬譚姨娘了，她在孩子分娩當日難產，失血過量而死，孩子最好也冇能保住……外人都說溫家的妾室是受了謾罵的，必定生不了孩子！”

袁姨娘輕點了點頭。

隆冬時節，湖裡的荷花開得正盛，蓮葉田田，瓊碧接天，石砌的棧橋都掩映在此中，彷彿湖心的涼亭是一個單個的存在般，遺世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