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你做甚麼?!”看清來人,璟羲也嚇出了一身盜汗,想脫手禁止,又因抱著雲婭放不開手腳,就遊移了那麼一瞬,長槍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銀光,挾焦短促的尖嘯聲,直擊皇玄凜背心命門。
“這麼濃烈的殺氣,你若要行刺,便不該用如許的目光看我,倘若再啞忍些,說不定我便冇了防備。”皇玄凜漫不經心腸取過她手中的玉簪,重新替她綰在發間,有些傷感地看著她,歎道:“昭陽,你還在為你母妃的死記恨皇兄?你不信皇兄?”
汐妍做好被皇玄凜的精氣撐死的憬悟,皇玄凜又漸漸將唇湊上去,汐妍嬌羞地閉上眼……剛熟諳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玩親親,忒不矜持了。
皇玄凜感喟一聲,赫連絕還是把這瘋丫頭帶來了,這不用心給他謀事做麼?
“是我。”皇玄凜眉梢輕微一挑,“為你的母妃,你該謝我,若不是我令人換了酒中的毒,她不會去得毫無痛苦。”
老孃行走江湖的十六字真言就是“殺人償命,負債還錢,願賭伏輸,自大盈虧”,天下冇有白吃的午餐,有求於人,讓人占點便宜很應當。
“骨氣”在很多時候對她來講都是一種豪侈品,常敵不過悲催的實際,就比如現在,還掛在著呢,情勢比人強,非常時候還是見機些,伏低做小順著他大爺比較明智。
見昭陽滿臉戾氣,皇玄凜眼底一片幽深,喜怒難辨,“不錯,你真得要謝我,不然以太後當時的手腕,賢妃會生不如死。”
先帝駕崩以後,雪貴妃被送入皇陵活活殉葬,昭陽與璟羲的生母賢妃亦被毒殺。
五歲的孩子再聰明,麵對這場殛斃又能做些甚麼?
璟羲上前想製住昭陽,把當年的本相奉告她,皇玄凜卻抬手一揮,讓他退下。
不就是純潔嗎?隻要你賣力養我,給你,十足都給你!
昭陽被太後的蠱毒折磨了十餘年,經常瘋顛發瘋,赫連絕心疼愛妻,不但不忍心禁止,還各式姑息。
昭陽披頭披髮,眼睛紅得滴血,形似瘋顛地仰天長嘯一聲,又拔下發間的玉簪飛身向皇玄凜撲去。
太後南宮萩狄,十八歲嫁於先帝為後,暮年還算循分,可五年後,正值丁壯的先帝卻突生惡疾,國相南宮轅把持朝政,南宮萩狄便肆無顧忌,持續廢逐殛斃先帝後妃五十餘人,更以先帝沉痾為由垂簾聽政,先帝自此臥榻不起,與廢黜無異。
轉眼,昭陽隻覺腰間驟緊,一隻要力的手臂將她環住向前一帶,不由自主便撞入皇玄凜懷中,那蓄滿殺氣的玉簪在離皇玄凜咽喉半寸之處生生愣住,再難進步分毫。
汐妍又羞又惱,矯情的想再矜持幾句,但見皇玄凜眸色愈來愈冷,大有她再不共同就翻臉的意味。
當時皇玄凜隻要五歲。
他唇邊暖和的含笑卻勾起昭陽眼底淬毒的光,“殺我母妃的人莫非不是你嗎?”
昭陽本來隻是想摘一個神木蛋,可尾隨皇玄凜一行收支神祈之門後,她體內的蠱毒發作,狂性大發,將不忍對她脫手的赫連絕刺成重傷丟至路邊,一起追來,見到皇玄凜不由分辯便痛下殺手。
昭陽的兒子出世便短命,故而得知皇玄凜一行來了神祈山,死活要赫連絕陪她同往,赫連絕無法,隻得帶著她在皇玄凜前麵不遠不近的跟著。
就在此時,異變忽起!
皇玄凜也不惱,除了麵具的遮擋,隻見他飛揚入鬢的眉,薄而含笑的唇,微挑的唇角仍然弧度文雅,“這支玉簪是你及笄那年,皇兄送你的禮品,彷彿不該用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