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懵懵的，有些聽不明白。

高門權貴的家屬，哪有不禮教森嚴的，家中兄弟們從小可冇少捱打，但她是女孩子，畢竟靈巧聽話些，但也因佟皇後的叮嚀，家裡在詩書禮樂之上，對她有更多的束縛。

是以胤禛早就發覺，大阿哥待他們這些弟弟，和小時候完整分歧了。

胤禛冇多說甚麼，簡樸的酬酢後，梁總管就來領大阿哥進門，目送兄長拜彆，他才又往瑞景軒來。

“娘娘，外頭冷，這都十一月了。”綠珠懇求著，“彆叫四阿哥凍著了。”

姐妹倆不敢頂撞額娘，但內心多少有些不平氣，溫憲更是悄聲對mm嘀咕：“我算曉得四哥像誰了，本來他像額娘呀，甚麼事都一板一眼。”

綠珠見娘娘終究理她了，從速說：“主子，是四阿哥來了，在院門裡站著，但不讓通傳，說要等您謄寫好了經文再見。”

“四嫂嫂，額娘怪我們大聲嚷嚷。”

“弟妹得閒，就帶著孩子來家坐坐，你大嫂嫂常說，四弟妹是最穩妥的人。”現在相見，受了弟弟的禮後，大阿哥隨口說道，“隻是我府裡的長史官嘴碎，你們都曉得的。”

mm們立時一左一右擁簇了她，壓著聲兒焦急地說：“額娘活力了。”

但本日，隻是和mm們說談笑笑進園子，竟然惹來如此嚴厲的責備，她這個當嫂嫂的，更是永和宮裡長嫂的麵子，頭一回得不到任何偏疼與豁免，與公主們一道被罰站在明窗下，所幸額娘給他們留下最後的麵子，冇站到外頭屋簷下去。

毓溪本來內心一團亂，見mm們這模樣，俄然認識到，額娘是真把她當閨女對待，和公主們一樣的寵嬖，也一樣的教誨。

德妃抬起眼眸：“四福晉也留住一晚，你派人去奉告梁總管，請皇上今晚不要過來了，孩子們在這裡。”

至於四哥嘛……

毓溪聽著更胡塗了：“皇阿瑪他……”

德妃說：“替她們撐腰呢。”

“主子……”

德妃笑道：“額娘罰你們，也是做給外人看的，就算他們告狀到皇上跟前，另有額娘替你們兜著，年紀悄悄的孩子，該是玩樂的時候，彆總繃得太緊了。”

瑞景軒暖閣裡，德妃正安溫馨靜地謄寫經文，環春手底下的大宮女綠珠，已進收支出好幾次。

小宸兒這些日子隨駕在園子裡，見得最多的就是皇阿瑪與額娘之間不被禮法束縛的密切，而這並非隻在暢春園能見到，在紫禁城裡，皇阿瑪也是如許待額孃的。

“你是額孃的長媳。”德妃將手爐放在孩子的腿上，好讓她舒暢些，一麵暖和地說，“今後妯娌之間，不免磕磕絆絆，你是永和宮的大嫂嫂，便是弟弟mm們的倚仗，你們任何人做錯事，隻要皇上、太後和我能夠管束，毓溪，在外頭，儘管再多一些高傲。”

而清溪書屋外，胤禛向父親稟明宮裡的事，纔剛退出來，就遇見大阿哥進園子，他便等待在路邊，好向兄長施禮。

“那四福晉？”

“都隨我出去。”德妃冷聲叮嚀罷，就回院子裡去了。

小宸兒好委曲地說：“姐姐，彆說話可，再叫額娘瞧見，就該打手板了。”

德妃放下筆，從窗前看了眼，公然見兒子的身影，矗立端方地站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