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一本端莊地說：“隻要能和額娘伶仃在一塊兒，用不著暢春園，衚衕巷子都成。他們年青的時候，皇阿瑪凡是出門，迴鑾的路上就派人偷偷把額娘帶出去，玩上幾天賦返來，好幾次被太皇祖母抓個現行，額娘比您還大的時候，都要在慈寧宮罰跪呢。”

毓溪倉猝將神思從這些事裡抽出來，她多想了，她又在期望不成能實現的事，轉頭亂了心神，又該自尋煩惱。

“暢春園雖好，真來了一看，還怪冷僻的。”溫憲一說話就停不下來，嫂嫂跟前也冇甚麼顧忌，笑道，“娘娘們聚在一起吧，我嫌她們喧華，兄弟姐妹倒也罷了。但是嫂嫂你看，皇阿瑪和額娘來這裡躲安逸，那裡是安逸，清楚是冷冷僻清，我覺著，還是宮裡熱烈的好。”

毓溪更加坐得板正，細心地聽青蓮說下去。

這暢春園之大，非常裡他們伉儷才見了不敷一分，誰知劈麵就趕上母親做端方，遊園的打算落空了，待傳到外頭去、傳到宮裡去，還不定是甚麼風景。

提及來，毓溪雖經常進宮向太後和德妃存候，但除客歲節國宴等，極少有麵聖的機遇，一來天子要見的人實在太多，如何也顧不上兒媳婦們了，再者，便是平常百姓家，合法盛年的公爹也會與年青媳婦有所躲避。

毓溪軟綿綿地窩在靠墊裡，委實有些累了，悄悄擺手說：“冇有不好的事，可我實在累了，青蓮，我想歇會兒。”

毓溪說：“mm們嘴裡，天下再冇有比額娘更值得皇阿瑪在乎的人，固然我疇前更熟諳、更靠近的人是皇額娘，但回想起來，我那會兒彷彿從冇比較過，也冇人對我提過，她們二位在皇上內心……”

毓溪看得心軟，本身是過來之人，怎能不懂小女兒心機，忙收了口：“不說，嫂嫂不說。”

“福晉，您冇事吧？”青蓮一向等待在這裡，早就聽到些奇奇特怪的話，這會兒禁不住打量小主子，擔憂地問，“德妃娘娘懲罰您了。”

“嫂嫂，念佟會叫姑姑了嗎？”

青蓮又道：“您必然想，仁孝皇後早已是疇昔，但德妃娘娘與佟皇後卻一起服侍了皇上多年，她們之間如何，皇上又如何對待她們。”

溫憲這才鬆了口氣，不肯拿這事兒來打趣，儘管拉了嫂嫂，徑直往清溪書屋來。

毓溪不由臉紅，恐怕mm笑話他們伉儷，用心道：“將來國舅府的小公子，天然也……”

青蓮道：“這些話，您的皇額娘與額娘都明白，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為何要與故去的人計算，莫非諸位娘娘對皇上的情義，還容不下皇上追思幼年時伴他度過風風雨雨的枕邊人。”

但是靜了一陣後，毓溪的心機還定不下來，緩緩展開眼睛，問道：“皇後孃娘活著時，皇上待她，與現在待額娘是一樣的嗎？”

“四嫂嫂，回宮後，記得抱念佟來。”

毓溪戀慕極了，就算她不做皇子福晉，在家也不能如許拿爹孃打趣，天然公主們並非口無遮攔，打趣間都是天子與德妃的恩愛甜美，可毓溪仍舊不能夠，不嫁胤禛，她頂多少學些禮樂詩書，爹孃祖輩當然寵嬖，端方還是端方。

一雙mm很快就跟出來，親熱地擁簇著嫂嫂，要送她出園子，路上雖不再猖獗大笑，可也活潑地說個不斷，相互說著阿瑪和額孃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