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總有一天，胤禵會長大，今後對待統統悄悄拿起、悄悄放下，再不記得他小時候，整天都有那麼多的「為甚麼」。

小和子忙叩首道：「主子領旨。」

胤禛留住了顧八代，躊躇一瞬後，便將方纔與毓溪籌議的事說來，對於兄弟之間如何相處，他非常猜疑，就怕麵前對付了事的統統，都成了今後的積怨。

這日傍晚，永和宮膳廳裡，德妃正在等去寧壽宮向太後存候的兒子們返來用飯，冇把小傢夥們等來，先見到了從宮外來傳話的小和子。

環春在一旁責備：「囉囉嗦嗦，從速的，小阿哥們該返來用膳了。」

顧八代說：「老臣以為，既然四阿哥已經認識到，不能為將來積怨，那麼麵前任何一件小事，都值得您謹慎對待。十四阿哥年幼，他所見的山便是山，水便是水，恰是事事都要求個明白的年紀，隻要您樸拙相待，便不會有錯。待有一日，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十四阿哥就不會再用這些事來打攪您，也許當時候您會感慨，還是小時候簡樸。」

小和子道：「回娘孃的話，主子有兩件事要向您稟告。」

帶著這份煩惱，胤禛來到書房，與顧八代在門前相遇，非論如何要先安下心來讀書，可他到底年青，太多的事堵在內心，麵上就藏不住了。

「多謝先生。」

環春驚奇地看向娘娘，德妃亦是不解，但沉默半晌後，想著兒子這麼做，必然有他的企圖，伉儷二人想是有過籌議，既然如此，孩子們的事，不如就交給孩子們自行處理，胤禵那小傢夥，不是正煩惱本身到底是不是他六哥的替代嗎？

胤禛道：「先生言重了，我們都是皇阿瑪的兒子，若說爭的爵位俸祿，又能差些甚麼呢。」

胤禛風雅地報歉：「是我失禮了，請先生多多包涵。」

想到毓溪正安胎，德妃心中不安，但禁止地問：「這麼晚了還讓你出去，有甚麼要緊事？」

小和子不由有些難堪，說道：「四阿哥命主子知會娘娘，明日十一阿哥出殯，四阿哥要帶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同去，請娘娘為小阿哥們籌辦喪服。」

「那麼，老臣辭職。」

毓溪的意義，胤禛立時就明白了，可那樣的場麵太殘暴，十四還那麼小，萬一弄巧成拙，冇能讓弟弟有多少震驚，卻嚇著他，該如何是好。

顧八代說道：「四阿哥能想到將來，以您的年紀，已非常了不起。一來您重交誼，二來您有本身的抱負和野心，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該爭的，也當各憑本領」

「顧先生……」

這下環春不好催促，由著小和子替四福晉施禮存候後，才接著問：「另一件事呢？」

「四阿哥？」

胤禛抱拳作揖，顧八代不敢回禮，師生之直接著籌議了幾句後，他親身送先生出門。

胤禛恍然大悟，他何嘗不是從孩子來的，胤祚死的時候，他冇法接管皇阿瑪的措置和決定，現在卻早早預感了朝廷對十一阿哥的交代，乃至在內心替皇阿瑪替朝廷做出解釋。

「先生，我明白了。」

下課時，顧八代扣問道：「四阿哥可有苦衷，恕老臣直言，您本日很有些魂不守舍，如果明日應對皇上也如此，隻怕要惹聖上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