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拿。

天子退回幾步，停在兒子跟前，問道：「那你是想挨誇，還是想捱打？」

「多嘴。」

天子卻抬手禁止，神情嚴厲地問兒子：「本日臘八，穿成如許去精華殿上香，不怕屈辱先祖？」

胤祥冷靜地看著，並用心察看了身邊的弟弟，十四彷彿對此並不在乎，完成書房的課業，就去練習摔交打拳，大寒天練得滿頭大汗、腦袋冒煙地歸去，總叫乳母宮女們嚇到手忙腳亂。

下人忙繁忙碌，已擺下一桌炊事，胤禩劈麵見老婆來了，表情甚好地說：「吃了嗎，陪我坐坐，一小我用飯怪悶的。」

十四掀起袍子，他的褲子上竟然縫了塊補丁，堂堂皇子，在節日上穿得這般草率，成何體統。

青蓮歎道：「德妃娘娘自罰三個月的俸祿，再閉門思過三日，那些整天盯著永和宮的人，本日過節可算歡暢壞了。」

胤祥走來弟弟的身邊，強行掰開了十四的手，比方纔十阿哥紅腫得更短長，必然疼壞了。

鎮靜失措的孩子，這纔回過神，施禮謝過父親的嘉獎。

「伸手。」

九阿哥嚥了嚥唾沫，不知如何答覆，他總不能說，十弟太笨教不會。

「胤禵確切高傲，但從不驕傲，若說傲氣，本日這番話雖過了些，也不至於連累額娘。」

「胤禟。」天子俄然出聲。

十四捱了打，不吭一聲，就回到他們本身的講堂，畢竟上午的課還未結束，但是書房裡這一折騰，連太傅都偶然講課，惦記取天子一會兒會不會問責他們講授不力。

天子負手而立，稍稍俯身靠近兒子，說道：「你摔交騎馬好不好，朕不曉得，但你這嘴上說話的工夫，倒是更加機警。將來若能為了天下百姓而與群臣雄辯也罷，可若隻揣摩些偷懶耍滑、邀功請賞的本領，算甚麼本事？」

「皇上這麼做，是不是要挫一挫十四阿哥的傲氣？」

天子將他的算術本丟過來，惱道：「簡樸的方田算術你都算不明白，錯得這般離譜，你每日來書房，到底學了甚麼？」

胤禵說：「先祖打江山，戰不旋踵，草行露宿，豈有華服美穿著身。兒子騎馬摔交扯破的衣衫，纔會叫先祖欣喜，何況這綢緞袍子罩著，外人那裡曉得裡頭的風景，穿得舒坦潔淨便是。」

捂著他的嘴，在他耳邊不知說了甚麼，便撂下弟弟，跑來看胤禵捱打。

轉眼已是臘八，因太後不在宮中，娘娘們各自過節，不設席團聚，皇阿哥們一早去精華殿拜過先祖，學完上午的課，便可有半日閒暇。

「是，兒子領命。」九阿哥臨時鬆了口氣，十天後的事，十天後再說吧。

「回八阿哥，福晉還冇用晚膳，也是覺著一小我用膳悶得慌，纔來……」

宗室後輩裡，隻要裕親王府和恭親王府兩家的孩子受了嘉獎和責備，其彆人天子顧不過來，要緊的當然是自家兒子。

怯懦如十二阿哥，已是被嚇得甚麼都記不起來，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恰好怕甚麼來甚麼，天子先叫了他的名字。

但是那麼巧，達到書房外，趕上廚房熱了飯菜送來，連管事都迎出來講：「福晉您來的恰好，主子才忙完，剛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