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死,也要先砍下那老兒的腦袋!”
孫策正口渴,拿起案上杯盞抬頭豪飲,聽了吳景這話一口全噴了出來:“母舅還當我們是小孩子?公瑾已是個鰥夫了,母舅這般說如何合適?”
周瑜笑道:“我見道旁紙草叢裡有片空位,不放我們去比劃比劃?”
馬車處,大喬早已等得焦心,見小喬返來,不由責怪:“你跑到哪去了,我還擔憂你碰到好人……”
吳景大驚,雙手徑直上去捂住孫策的嘴。孫策嚇得差點咬了舌頭,躲開吳景,連連退步:“母舅手上甚麼味道,莫非……”
大喬含笑道:“公子彆說大話,也許是你會輸給小女子呢?”
幸虧周瑜分毫勿怪,擺手道:“無妨無妨,在這裡能趕上吳叔父實在太巧,我們二人正要往壽春去,敢問叔父欲往何地?”
孫策低聲罵道:“你這臭小子裝甚麼傻?我們是去虎帳,不是去郊遊!再者說,這一百餘號人如何打尖住店,要花多少銀錢?西城門外有片寬廣空位,今晚我們便在那邊安營紮寨了!”
吳景氣急,抬手欲拍孫策,踮起腳來卻未站穩,撲空幾乎摔了。這七尺高的男人顏麵儘掃,卻仍不肯丟去母舅的嚴肅,他強直起家,叉腰數落道:“若到那一步,難道更讓人曲解你就是刺客!即便能撐一炷香的工夫,還不是要人頭落地嗎!”
想到這裡,阿蒙生硬挺在樹下,腦袋愈發疼得短長了。合法此時,遠處模糊傳來一陣急倉促的腳步聲,一雙骨節清楚的素手托住阿蒙的頭頸,他展開眼,隻見來人恰是周瑜。孫策的唾罵聲同時響起,振聾發聵:“你們這起子蠢貨,打鬥前不問家門嗎!”
孫策壞笑上前,一把夾住吳景的脖頸:“母舅來得恰好,我正愁不知該如何入袁術虎帳,有你在便萬事足了。”
對方率眾三兩百,與阿蒙等人鏖戰。彷彿體味到擒賊擒王的事理,十餘人緊緊圍著阿蒙,逼得他縱身一躍上了樹,手中的弩機對準樹下人不斷射去。
那黑影現形出來,恰是一高一矮兩人,孫策的短刀方飛出便悔怨不已,他驚叫一聲,飛身撲上欲抓住脫手的刀柄。
“我們同路,我正為袁將軍押運糧草,打算兩今後到達壽春。你們二人同業,必是為了討兵之事罷?”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你如何能算出這些?一會兒待安設下來,我與你一道進城,拜見伯母罷。”
城西安營處篝火叢叢,不知那裡鑽出一群全部武裝的兵士,叫喚著被阿蒙等人搶了地盤,氣勢洶洶分毫不讓。阿蒙本是脾氣暴躁之人,見對方如此,一言分歧就與之火併了起來。
吳景翻開孫策的手,蹙眉道:“臭小子,你有所不知,天下多有義士仇恨袁術。單單上個月,便有十餘人慾行刺於他。袁術本就氣度不寬,現下更是驚懼非常,虎帳表裡管控愈發嚴苛。你母舅人微言輕,如果冒然帶你去舉薦,隻怕你我甥舅還未開口,便會被人梟首於石階之上啊。”
周瑜含笑欣喜道:“莫動氣,小子固然莽撞不知禮數,確是個實打實的可靠之人。並且他本籍亦是吳郡,與你同親。”
周瑜見孫策神采奕奕,摩拳擦掌,不由輕笑:“你倒好,另故意談笑,莫非一點不擔憂伯母與弟妹的安危嗎?”
吳景擺擺手,表示孫策小聲說話:“前兩日又有匪兵入江都,我命部下送他們去壽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