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白貞攤了攤手,“他找到了本身的位置,但是如許的他,身邊容不下我的位置。”
她說得輕描淡寫。映花照水二人聽著,心傷得背過身偷偷拭了淚。
“娘子是勸我忘情?”挽月感喟。
“我曾想過,當初先帝如果承諾了他,真讓他跟我歸去做智囊,又會如何?”
“那一回,先太子兵變,我渾身浴血,拎著劍走進養心殿,他見了我,有感激,有驚駭,有劫後餘生的光榮,獨獨冇有了愛意。聽政那些年,我頻頻在群臣麵前駁他,他這個天子當得委實憋屈。”
白貞發笑:“活了三分了。”
“我喜好阿誰安閒蕭灑的你。我性子急,曉得再過一陣子,你就能好了,但我不想等。歸正遲早都會好,遲好不如早好。不過――以你真正的麵貌,給他做個側妃,倒也不是不可。你,情願?”
“挽月。”白娘子第一次喚她的名字,“但是我要奉告你的,不是這些。”
“他如此待我,我怎敢負了他?因而自請出族,待他傷好,便成了親。愛情,誰冇有過愛情呢。”
“他真的跟我走了。在我帳中做智囊,足足十三日。我冇有問過他是誰,直到宮中大亂,我才曉得我拐走了寧王。”白娘子輕笑著。
“在那柴房,無床無被,倒不感覺如何,返來了反倒各式不適。可見人就是慣出來的。矯情。”
白娘子笑道:“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不管甚麼樣的光陰,不管情願或者不肯意,它終將成為疇昔。好的光陰,壞的光陰,都會一去不複返。再如何難過,忍一忍,也就疇昔了。再如何歡愉,彆對勁,也會疇昔的。你覺得,隻是他變了嗎?天真。”
“你看我。早幾年,我還問為甚麼,厥後我隻問憑甚麼?我問本身,白貞,他已是九五至尊,憑甚麼要和疇前一樣?”
挽月正在傷情,聽她娓娓道來,不由肝腸寸斷:“那…他如何就變了呢…”
“我…”挽月語塞。是啊,憑甚麼?就憑送他“避禍”?楊萬名在他眼裡算甚麼東西?憑桃花穀雲雨一場?他,要甚麼女人冇有?
她的目光中多了些道不明的情感:“那日,飄著細雨。我見軒轅玉一身青衣,悄悄站在永和宮外。你能想像他有多清俊嗎?綿綿的細雨,也繞開他,隻散落在他腳旁。”
映花照水二人照顧挽月歇下。她腰背受了傷,她們在她身下墊上了軟枕,才躺舒暢了。
“那又如何?嗬,太後懿旨到的前一刻,天子還在我的寢宮父慈子孝。男人!”
“那麼你呢?”她挑起一邊眉頭,睨著挽月,“你憑甚麼以為,林世子和彆人不一樣?你又憑甚麼以為,他要待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