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娘子，嘴角悄悄揚了起來。這一世，挽月總算是交了一名朋友。

鳳娘擺動手：“禿筆，描不出萬一的風韻。”

“咦！竟有此等風騷人物！破陣子我倒是聽過，怎不見得？”陳夫人奇道。

“不幸老倌兒，楊安不曉得那裡找來的人，一個個目光如狼，下的是死手，不像小廝，倒像青明山的盜匪！”鳳娘拍著胸脯，心不足悸，“如果打起來，我部下這些‘相公’不得給弄廢幾個？”

“二當家的今兒過來，但是為了昨日的性命官司？”到了一處靜室，鳳娘肅了臉。

鳳娘點頭著：“我著人去了京兆衙門，謊稱後巷發明江洋悍賊貓虛子。有官差在近處辦案，諒那楊安也不敢如何。”

話說另一邊沈相家的陳夫人到了花廳，見錢夫人絞著帕子，一臉鎮靜。錢夫人是她胞兄陳副疏密的正妻，府邸相鄰，二人非常親厚。

“得了便宜還賣乖！”錢夫人嗔道。她家仲賢長相就稍遜了些。

明府隻曉得秦氏有幾分薄產，卻不曉得在楊嬤嬤手上，那些財產已經滾了雪球。

“嗐！自從……咳，”鳳娘嗆了嗆，擺動手：“現在這世道一年不比一年。”

“我該歸去了。鳳娘，交代下去，如果再見到那位公子，奉告他楊萬名私賞一萬兩紋銀要拿他，請他速速離京避禍。”

“待歌聲停了好久，世人方回過神來，那公子哥兒捏了盞酒漸漸吃著，楊安死了，被那老倌兒用一雙筷子插進兩個眼洞……”錢夫民氣不足悸，“那老倌兒本來已經站不起來了！”

“離得遠了，看不見麵貌。也許和辰兒差未幾吧。”錢夫人臉頰微燙。

挽月閒閒往桌邊一坐，“說說。”

“天子腳下，目冇法紀，楊安他爹這個左都禦史如何當的！嗬，他每月俸銀也就一百多兩，嘴皮子一碰就是幾千一萬，下半輩子他百口喝西北風？”挽月嘲笑。

挽月接辦家業時年紀尚小，為免一些不需求的費事，就讓人稱本身二當家，固然年紀垂垂大了，二了這麼些年，風俗了也懶得改。

“哦？”挽月揚了揚眉毛，不想另有這一出。

鳳娘身著桔紅色綢緞束身裙子，緞麵上細細地繡著大紅色團花，腰肢極纖細，臀部又稍嫌寬，行走時生生扭成了八卦，她一邊走著，一邊甩著帕子，媚眼橫飛，傲視間神采飛揚，年逾四十卻涓滴不現老相。

“嘿！”錢夫人笑了笑，她也曉得自個兒的弊端，抽脫手絹兒嗔笑著打了下陳夫人的手，接道：“淩雲樓劈麵兒，豈不恰是那處……”她麵露鄙夷：“風月樓，就是那窯子！昨兒個，禦史台那位左都禦史楊萬名的獨兒子楊安同幾個後輩在風月樓吃花酒，俄然闖進個老倌兒，說楊安搶了他閨女，如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問他要人。“

她甩了甩帕子，神采有些寥寂：“嗐！那老倌兒我認得，姓王，就住在前麵王家巷，得了肺癆，他女人叫秀姑，前些日子偷偷跑到我這兒來，央我買了她，拿錢給她爹治病。也是個不幸的孝敬人兒。恰好就那一回，給楊安瞧見了，扔下幾個大錢，就把秀姑硬拖走了，我也冇敢攔他。冇過兩日，秀姑給送了返來，那身材殘破得……我冇忍心奉告王老倌，著人買了口薄棺埋在城西了，他那肺癆也撐不了幾天，到時候將父女二人葬在一處，我這心也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