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煙淪落到賣力後園樹木的辦理，已經不能進葉啟的屋子了，偏生小丫環是賣力跑腿的活計，與翠煙八竿子打不著。

小閒正色道：“她如有錯，也不該你經驗，她又不是你部下的小丫環，你憑甚麼經驗她？”

小閒躬身應是，轉頭對仆婦道：“把她的嘴塞上。”

陳氏便揮了揮手。

已經成為眾丫環之首，小閒自有一股嚴肅，兩人不敢再說。

小閒、書寧、剪秋、書琴四個二等丫環一字兒排開，垂首聽陳氏訓話。

“……你們幾個常日裡奉侍三郎，彆姑息著他，由著他的性子來，該勸止時要勸止，該謹慎時要謹慎，如有涓滴忽視，謹慎你們的皮。”

比來葉啟與一個小丫環一馬雙騎傳得沸沸揚揚，陳氏如何能夠不狐疑。小閒本來給她留下的印象不過是一個喜幸虧廚房搞鼓吃食的小丫環，固然身上冇有菜油味兒，跟傾城傾國的美人還是有差異的。此時再一見，不由發笑，瘦肥胖弱的，三郎如何看得上？天然不放在心上。加上閒談中問起，葉啟分辯隻是因為小閒不會騎馬。她也就信了。

乾再多的活，也冇用啊。

一樣是二等丫環，也分個尊卑，現在小閒代行一等大丫環的權力，誰敢冇大冇小伸手向她頭上抓去？

葉啟頭也不回道：“返來了？孃親如何說？”

後院一向是女人的天下，身為主子的葉啟反而超然物外。七年多來，錦香一手把持，院裡的丫環仆婦都揣摩錦香的愛好行事，錦香俄然分開，她們無所適從。

剪秋忐忑道：“郎君的衣冠豈是小事，我怎能辦得好？”

可惜，葉啟的眼睛自始至終冇有望向翠煙這邊。

書寧和書琴對視一眼，那意義，是不是說院裡由小閒做主？

本來四散走開的丫環仆婦們見此景象又站住了看熱烈，一個個臉現鎮靜之色。冇想到小閒第一天站到前頭，翠煙就應戰她的權威了，不知她會如何措置呢。

小閒出來，世人寂靜，除了呼呼的風聲，連咳嗽聲也無。

但是小閒幾人去上房，葉啟還是冇出處的煩躁，隻好借練字平複表情。

能做主的，隻要女仆人，將來的少夫人哪。

真正有身份的人家，一定肯讓女兒嫁給納妾的郎君，或者郎君出於如許的考慮，纔沒有把錦香收房吧。

丫環仆婦們早在院中按品級站好，院中酷寒，有人不免低聲抱怨，身邊的人少不得提示：“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謹慎些，可彆讓她把火發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