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在挑釁陛下?此人每一次都是一擊到手,彷彿對他們安插在天下各地的暗樁都非常體味,不但清楚地曉得他們安插的暗樁都在那裡,還曉得每一處暗樁的缺點,每一次脫手都既快又準,且來勢洶洶,就算他們事前有所防備,也老是讓對方到手。
“事情?”黎紹這才正眼看向天子,“不曉得父皇說的是甚麼事?”
“跪安吧。”
“不該該?”天子的神采不動,“為甚麼不該該?”
黎紹這話說完,劉安的乾兒子就到了黎紹和長孫伯毅的麵前,先將天子的口諭說了一遍,然後又抬高了聲音,將劉安的交代轉述一遍。
“謝父皇,”黎征站起家,謹慎翼翼地坐了歸去,“兒臣以為對方彷彿是對父皇的統統瞭如指掌的人,要麼是父皇的夙敵,要麼就是父皇的……身邊之人。”
說著,青琅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慎重其事地跪了下去。
黎征一愣,不解地看向天子:“但是父皇,這事情還未有定論,多一小我便多一份力,兒臣還是留下來吧?”
“殿下……”長孫伯毅看著黎紹,卻不曉得還能說些甚麼安撫黎紹。
父皇還是不肯讓他深切體味暗部的事情!明顯黎紹對暗部的事情一清二楚,父皇卻甚麼都不肯奉告他!說甚麼要培養他,父皇的內心實在還是惦記取黎紹的吧?!
坐在禦書房的禦案後,天子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嘴角繃緊著,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悅。
黎紹垂著眼,不冷不熱地說道:“父皇若需求兒臣,兒臣便當即回宮。”
入冬兩個多月,他在南邊安插的暗樁就被人拔掉了三個,按照線索查了兩個多月,明顯中間查到了很多明白的證據,可查到最後卻落了空,這明顯是有人故佈疑陣,用心要耍著他們玩。
一聽到黎征這冇出息的聲音,天子豁然展開雙眼,瞪眼著黎征:“朕就這麼可駭?”
劉安站在天子身邊的一處暗角裡,青琅和黎征則坐在天子麵前,隻是兩人都如坐鍼氈,時不時地相互瞄上一眼,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隨劉安的乾兒子進宮,黎紹泰然自如地走進了禦書房,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潤笑容,隻是這溫潤當中還多了一份理所當然的冷酷。
他曾是陛下的伴讀,九歲起就跟著陛下了,阿誰時候陛下也才八歲,是以大抵冇有人比他更體味陛下了。年青的時候,陛下是鐵骨錚錚的戰將,曾為這黎氏江山立下過很多汗馬功績,即位為帝後陛下也是個知人善任的好天子,隻是不曉得是不是年老的人都有些患得患失,這幾年的陛下垂垂多疑起來,故意培養三殿下,卻又擔憂三殿下功高蓋主,現在想要培養大殿下,卻也冇有竭儘儘力,不管束給大殿下甚麼都是說一半留一半。
“部屬癡頑,並冇有想到甚麼可疑之人。”青琅擲地有聲地答覆一句,卻嚴峻地心如擂鼓。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到那塊竹簡,前兩次見著時,那竹簡上一樣刻著某個處所的代稱,而後的七八天以內,他們安插在那一處的暗樁就會被人拔掉……
天子緊盯著黎紹的雙眼,沉聲道:“肇慶樓被人毀了。”
天子麵前的禦案上放著一塊竹簡,竹簡上簡練瞭然地刻了四個清楚可見的大字:天府之國。
看著禦案上的那一塊竹簡,青琅眉心緊蹙。
但天不遂人願,天子眯著眼睛看著青琅,沉吟半晌後對劉安說道:“劉安,去請三殿下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