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了杓暘,那兩年,宮裡喪事不竭,皇上膝下接連又添了一名公主和三位皇子,是以杓暘一向被皇上稱為是天賜給他的福星。但是接連不竭的喪事過後,接下來的兩年竟然是一片沉寂,後宮當中再無所出,直到王皇後懷上杓蘭,皇上喜不自勝,卻冇想到王皇後拚儘力量生下女兒以後便放手人寰。
“現在朝野皆知你出身豪門,中了狀元又被指為駙馬,隻要不是個笨到不透氣的,都應當曉得你已經是朕青睞看中的人,乘的是朕這條船。唉,朕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幾個皇子也都大了,特彆是老三,肖似太祖,韋太師身為他的外祖父,早就蠢蠢欲動,不竭調撥憑藉於其權勢之下的官員們上書,奏請朕早日立下太子以安朝堂。
“可惜,老三不過是麵貌上肖似太祖,平日裡剛猛不足,睿智不敷,隻曉得在虎帳裡喊打喊殺,且他為民氣機純真,極易被人勾引,如許的性子,如果朕百年以後江山社稷真的傳到他手上,倒不如說是傳到了韋家的手上。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景元帝都會想到本身短折的大兒子,連帶著想到他早逝的母親。也不知怎的,現在隻要想到王皇後,他底子就記不開初見時的斑斕倩影,也感受不到伉儷相處時的光陰靜好,隻要他一閉上眼睛,閃現出來的就是王皇後垂死時候的景象,她緊抓著本身的胳膊,就像天下統統的母親一樣,心中眼中滿是再也不能伴隨在孩子身邊、看著他們長大成人的不甘。
“嗬!姓韋的老匹夫,老三是他外甥,他想要扶老三上位的心機我瞭解,但是他不該,不該動我的其他皇兒!”
皇上的最後兩句話,就彷彿是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臉上的神采也非常的猙獰可駭,秦艽想著如果韋太師現在呈現在皇上麵前的話,估計皇上能把他活活咬死。
依著王皇後的臨終遺言,皇大將杓暘兄妹兩個都送到了淑妃的昭陽殿。淑妃和王皇掉隊宮之前就是手帕交,兩人之間的友情不是普通的好,王皇後駕薨,淑妃一手抱著繈褓中的杓蘭,一手摟著剛到她腰高的杓暘,差點兒哭瞎了雙眼,自此以後照顧這兩兄妹竭心極力,闔宮高低莫不交口獎飾。
“父皇放心,暘皇兄之仇,兒臣冇齒不忘!”
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杓暘九歲的時候,俄然身染怪病,全部太病院那麼多的太醫束手無策,皇上和淑妃一邊一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貫身強體健的孩子氣若遊絲的躺在那邊,苦苦和上天掙命,隻感覺拿刀在心尖上一片片割肉也就是如此了。
秦艽在一旁聽得似明白又胡塗,忍不住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摸索著問道:“皇上,難不成,大皇子當年不是因疾而死?”
四天以後,迴天乏術,看著跪了一地的太醫,淑妃當時就吐血暈倒,若不是用老蔘湯吊住性命,怕是宮裡又要多出一樁喪事。要不是當時環境告急,淑妃還要太醫拯救,恐怕全部太病院的腦袋都要被大怒之下的皇上給砍了下來。
王皇後的話皇上也聽出來了,但是每當看到玉雪敬愛又冰雪般聰明的愛子,就甚麼都顧不得了,心想歸正有朕這個真龍天子護著,誰能把我的兒子如何樣。不料天生不測,就算是將天下權勢儘握在手的皇上,也和老天掙不過一條性命。
“你要給大哥報仇,父皇也一樣!”想到早逝的宗子和結義兄弟羅勒,景元帝就感覺心頭鈍痛不竭,閉了閉眼睛接著說道:“你們隻需到建寧城公開查訪彙集證據,其他的事情,交給朕來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