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個孱羸非常的病人。
後者完整地癱坐在藤椅當中,一動也不動,若不是他胸口大力的起伏,李花兒乃至要思疑,此人已經嚥氣了。
“而內裡的淨水河上,有你們在南邊國糾集的三萬水匪之眾,就等著火起的時候打出去,占有城池,對不對?”
沈將軍瞥見沈珩無缺無損的模樣,終究也鬆了一口氣,旋即對李花兒拱手道:
“你……你如何……”杜聲終究忍不住,顫抖著問她。
杜聲的那暴露來的半邊五官,更顯得扭曲。
李花兒斂目道:“不敢,是小女要謝將軍們及時趕到。”
她說著,抬開端,超出杜聲的頭頂與他身後的婢女,看向湖麵上。
“哦對了,另有那驛館的火。”李花兒也對杜聲笑道:“幸虧吳小少爺愛吃,鼻子比平凡人更好用一點兒,以是您藏著的那點兒火油,早就被他拿出來了。剛纔的火光,實在隻是吳小少爺放煙花的時候,不謹慎點了驛館的柴垛罷了。”
杜聲再是一愣,俄然就感覺身後有火光一閃。
更加氣人了。
杜聲被人綁著,還是是不斷地咳嗽,說不出話來,隻能看著她。
李花兒卻像是完整感受不到這份詭異一樣,安靜地對來人道:“此人方纔說,他要放火燒了驛站,小女心中驚駭極了。”
李花兒的手臂還是穩穩地抬著,弩箭在眾目睽睽之下,指著一個軟癱在藤椅中的人。
“實在,如果不是兵器的事情出了題目,那驛站的這把火,本該燒在明天的撲賣大會上,對不對?”李花兒問道。
一旁的沈珩,也緊握著匕首,大聲道:“大哥,拯救呀!”
“半個月前,跟著你們的第二批船隊,已經有一模一樣的第三支船隊,去給都城送‘兵器’了,”李花兒淡然道,“現在京中的人,隻怕還在誇您做事全麵,會聲東擊西了吧?”
李花兒直視著杜聲臉上的麵具,像是已經透過那張麵具,看清了麵具底下的人是有多麼的不甘心。
“說來也奇特,我們和水,倒是有緣分。”她喃喃道。
明顯是日夜兼程而來。
“如此結局,我還是挺對勁。”她無喜無悲地說了一句。
“來人,送李掌櫃回到岸上。”沈將軍道。
他行動不便,難以轉頭,而那婢女則已經回過甚,驚呼了一聲。
“你……你……”杜聲指著她,一聲喘似一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杜聲麵具下的眼睛,幾欲噴火地瞪著她,李花兒卻仰開端,看向了已經靠在亭子上的艦船。
“多謝公子嘉獎。”李花兒笑道。
“我也挺對勁的。”他淡淡地說道,“還真是被你這小丫頭,做成事了。”
而她在這裡最後的對峙,也是和這位丟棄了本家姓名的陶大少爺,在這安靜的湖麵之上。
李花兒說完,輕巧地笑了。
“將軍,”李花兒垂首見禮,“還請將軍拯救。”
連阿誰婢女,都停下了手中的行動,驚奇地看著李花兒。
她說著,昂首看了一圈這個涼亭。
“公子拿著這個吧。”李花兒將匕首遞給了沈珩。
“扶好你家仆人,”李花兒對那婢女冷道,“免得他跌倒。”
杜聲抖得也更短長了一些。
而沈珩的手中則拿著匕首,還挽了個並不勝利的劍花。
“你瞧,這丫頭的確比你聰明一點兒,兩年前,兩年後,都是如此。”